於康若是知道,隻要搬出父親的名號,就可以省去之前那些麻煩。他哪裡還會費那麼多功夫。
書生和護院頭頭,祖籍在太原府。
多年來,卻一直在應天府活動。
他們也正如於康猜的那般,在應天府一帶,還是有些名氣的。
書生名喚胡生,一手「大劈掛掌」能劈磚裂石。
護院頭頭名喚胡剛,一身輕身功夫,追蹤尋跡,也實在了得。
二人乃是同鄉,數年前結伴闖蕩江湖。
各自學了一身本事。
至於輕煙姑娘和二人的關係,卻讓於康有些意外。
她竟是胡生的表妹。
輕煙姑娘小時被人牙子拐走,胡生舅父舅母隻此一女,沒過幾年。相繼抑鬱含恨而終。
胡生自小被舅父舅母養大,二老臨終前一再叮囑胡生,一定要替他們找到女兒。
這些年,胡生一直在尋找表妹的下落。
直到前些時日,偶然間聽到一則消息,來了京城,終於相見,確定了輕煙姑娘就是他多年苦尋的表妹。
這一切,胡剛一直被蒙在鼓裡,輕煙姑娘真正身份,胡剛並不知曉。
胡剛一直以為,是胡生鐵石開花,看上了那位花魁娘子,想一親芳澤。
想想之前口無遮攔,對輕煙姑娘出言不遜,胡剛臉上一陣火辣。
輕煙姑娘身籍在喜勝手中。
之前他們想著湊錢,幫其贖身,換回身籍。
奈何吳媽媽得了喜勝交待,竟然漫天要價。以前說好的數目,直接翻了數倍。
他們也曾想過,將人直接帶走。
但身籍隻要在喜勝手上一天,輕煙便隻能以逃奴的身份,活在世間,時時有被抓到打殺的危險。
正在幾人焦灼之際。卻意外聽到一個消息。
近日來,花巷出了一個歹人。
此人行蹤詭秘,不少花樓姑娘被白白糟蹋一晚,卻沒賺到一分一毫。
此事在花巷傳開後。胡生便起了心思。
他私下和表妹輕煙姑娘商量,以自汙聲名,來降低身價。若是事成,那時,輕煙沒了現在的價值,喜勝自然願意交換身籍。
胡生答應輕煙,一定不負舅父舅母所托,甘願娶她為妻,亦不怕她聲名受損。
但胡生又怕那歹人還在花巷行事,壞了自己計劃。
於是便和胡剛兩人私下暗查追尋,借著胡剛尋蹤覓跡的手段,終於在某一晚,從歹人進入「輕煙閣」那刻起,便盯上了他。
那夜,歹人和「輕煙閣」一名舞姬,一夕歡娛之後,剛從「輕煙閣」翻牆出來,還未立穩身形。就被二人瞅準時機,套了麻袋,綁了過來。
二人本想,等換回輕煙身籍,再將他扔到順天府衙門外。以正國法。
奈何,事後發展,和他們預想的完全不同。
輕煙姑娘不僅沒有因為聲名受損而身價降低。反而被喜勝軟禁了起來。
喜勝甚至極其篤定,輕煙姑娘就是自汙聲名,為了贖身時少納贖金。還點明輕煙姑娘一定有同夥配合施行。…。。
兩人不知道,究竟哪裡出了岔子,但胡生憑直覺肯定,此事和綁來的人有關。
胡生動用了不少手段,甚至狠心打斷了那歹人一條腿。
奈何,此人口風極硬,並未透露一絲消息出來。
以至於讓胡生都有些懷疑,難道真是自己二人行事期間,哪裡失誤,才造成這一切?
……
胡生、胡剛二人和於康談好,精誠協作,同進同退。
之後就跟著於康進了房間。
甫一進門,一股焦糊味撲麵而來。
似乎是布匹燒焦的味道,其中還夾雜著一股毛發和皮肉灼燒後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