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康話說的含糊。胡生、胡剛也聽的一頭霧水、
這人是瓦剌人,卻不是探子。是個行商,又一直在給喜勝辦事。那他到底是個什麼成分?又為何在於康心中,那般重要?
饒是胡生向來自詡聰明,也一時理不出個頭緒來。
胡剛倒是爽利,徑往直道走。
“於總旗想讓我做什麼,直說便是。至於你有什麼謀劃,不消告訴我,我這人向來嘴裡漏風,怕耽誤了你大事。”
胡生也連忙應和道:
“我這兄弟說的是,於總旗儘管吩咐就是。”
於康見此,也不客氣,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函,遞給胡生。
“輕煙姑娘信你,你將這封信交給她,明日午時我會再去趟「輕煙閣」。屆時,務必讓她按照信上所寫行事。”
胡生接過,欲言又止。
於康知道他擔心什麼,忙寬慰道:
“放心,我讓她做的,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反而可以打消喜勝的對她的懷疑,信函內容,你自可觀閱。”
胡生連忙道:“於總旗的話我自然是信的,請於總旗放心,在下一定將此事辦妥。”
於康點了點頭,又看向胡剛。
“坊門上那些東西,還是趁著夜色取下來吧!最好能還回去,喜勝已然知道這瓦剌行商出事。再做這些,已然多餘,甚至還會讓你們陷入危險之中。”
胡生、胡剛羞的滿臉通紅,連連應是。
隨即便告辭離開,各自去忙了。
二人離開不久,黑暗的角落裡又轉出一人。
此人一身黑色夜行衣,黑巾覆麵,將一張臉遮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流彩熠熠的眸子。
“十三先生!”
黑衣人麵對於康,很是恭敬。
於康望向身後的屋子吩咐道:“將此人交給九哥,看看還能不能從他口中,掏出點彆的什麼有用的消息。”
“是。”黑衣人連忙應諾。
接著便要進房間。
於康卻伸手攔住他。
“十三先生還有何吩咐?”
“明日午時之前,我要整個花巷的人都知道,那個近期屢屢作案的歹人,是個瓦剌行商,且極擅易容喬裝之術。”
黑衣人領命,自去房中收拾殘局。
於康則長伸懶腰,之後,雙手往背後一叉,獨自離開了宅院。
……
司禮監今日該秉筆太監金英當值。
若要論起來,金英可是要比王振資曆老多了。
宣德朝時,金英便已經坐上了司禮監掌印的位子。
那時,王振還在東宮,做當時小太子(如今的正統皇帝)的大伴呢!
奈何一朝天子一朝臣,宣德皇帝駕鶴。小太子即將登基。
金英深知王振此人,貌似寬厚,實則心狠手辣。也知道自己司禮監掌印的位置保不住。
於是尋了個由頭,在小太子還沒正式登基之前,便趕緊收拾出了司禮監掌印的值房,將位置讓給了王振。…。。
這些年,王振權勢愈來愈重,內廷無人敢櫻其鋒。但他對金英依然還算客氣。
這其中,和朝初時金英主動讓位,不無關係。
金英剛剛到值房,還未坐定。
一名書辦便急匆匆拿著一封奏本,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