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誠臨離開前,對於康說了一句話。
“於家小子,咱們很有緣,以後免不了要經常打交道。到時候,你可彆嫌我這個老人家煩。”
話說的沒頭沒尾,雖不能完全明白其意,但於康卻能感受到老爺子這句話,的確不是隨口一說。
在這個當口,於府主人係於牢獄之中。能在這時說出如此話來,的確不像是心有暗思之人。
於康隻能客氣的回道:“榮幸之至,屆時小子定掃榻相迎。”
……
家裡這邊剛忙完,他就馬不停蹄的趕往錦衣衛衙門。
他隻告了半日假,算算時辰,也快到時間了。
剛到錦衣衛衙門門口,他就看見朱驥風風火火的往外闖,於是隨口喚了一聲。
等朱驥看見喚他的人是於康後,大喜。
繼而急匆匆來到於康跟前,扯著他的胳膊往裡走:“於大哥,你來的正是時候,快,內廷有聖旨。”
於康皺眉,問:“聖旨不是下給徐大人的麼?”
朱驥搖頭:“宮裡的人說,要等於大哥你一起接旨。徐大人說你告假半天,宮裡的人就說等你回來。”
於康聽完,心裡不僅沒有興奮,甚至反而心裡有些突突。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這會兒功夫,已經到了事廳。
事廳內,除了徐良、幾名內侍和宣旨的太監外。
還有數位身著緋色甲袍的錦衣衛高官。
那些高官,他都不認識,隻是根據以前搜集來的消息,大概能猜出他們都是誰。
於康剛要行禮,那太監眼神就瞟了過來。
“你就是錦衣衛總旗於康?”
於康忙道:“正是卑職。”
那太監也不多言,眼睛將事廳內的所有人都掃了一遍。
這才清了清嗓子,大聲道:
“接旨!”
聲音雖有些陰柔,但卻異常高亢清亮。
眾人連忙跪下。
“錦衣衛百戶徐良,總旗於康,忠直強乾,對朝廷有功。升百戶徐良為指揮僉事,暫理北鎮撫事。總旗於康,升試百戶,隨指揮僉事徐良同往北鎮撫司上任。”
徐良雙手舉過頭頂,跪迎聖旨。
於康卻聽出這道旨意中,那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之前在宮裡,對徐良的任命,口中說的是——理北鎮撫事。
現如今明旨下來了,卻變成了‘暫理’。
一字之差,謬以千裡。
有了這個‘暫’字,北鎮撫的事可就真不好理了。
迎完聖旨,眾人剛想起身,那太監又開口了。
“另有口諭!”
眾人隻能跪著繼續聽。
“錦衣衛指揮僉事徐良,試百戶於康,特令你二人一同參加明日朝會。”
這次大家都學乖了,沒一個人敢動。
直到太監說了聲:“旨意都已經宣讀完畢,咱就不叨擾各位了。”眾人這才起身。
見宣旨太監臉上似有不樂。…。。
於康見狀,連忙起身,咬咬牙,肉疼的從懷中掏出從喜勝的「輕煙閣」,打來的秋風得到的一半,足足三十兩。悉數塞到太監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