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希冀的眼神,張傑儘收眼底。
但是他卻不打算隨了眾人的心,甚至客氣一番後,直言道:禦醫說了,要安靜診治,任何人不得打擾,最後在言一聲抱歉之後,直接關上了門。
眾人在門外,各自看到對方麵上的尷尬之色。
但張傑所言,也在情理之中,挑不出任何錯來。
眾人隻能悻悻離開。
等到門外沒了動靜,朱驥問張傑:“百戶大人不是還要去捉拿那姓曹的麼?”
張傑搖了搖頭:“不著急,過會兒肯定還有人來打探消息。”
朱驥看了看緊緊閉著的院門。
張傑卻笑道:“後麵再來的,可就沒剛剛的好說話了,你畢竟隻是旗官,擋不住的。我再待會兒。”
說完,神情似乎有些失落,嗤笑一聲後,喃喃道:“畢竟我還頂著那樣一個頭銜,彆人即便再瞧不上,也得顧忌三分。”
二人說話的功夫,屋門響了。
藥童剛探出一個小腦袋,一隻大手就敲在了他的小腦袋上。藥童手撫著被敲的地方,五官幾乎都快擠在一起。
再之後,另一隻大手伸出,手上托這一個藥箱,套在了藥童身上。
藥童皺著一張小臉,挎著幾乎和他半邊身子一般大小的藥箱,委屈的退到一邊。
張傑投去同情的目光,和朱驥連忙迎了上去。
兩人剛行至禦醫身前,禦醫便開口道:“近半個月內,切記不要讓他亂跑,最好就待在屋裡躺著。”
說完,冷著一張臉,就要離開。
朱驥一急,忙攔住禦醫去路,問:“神醫,藥方呢?”
禦醫的臉色明顯的難看起來,一甩衣袖,冷哼一聲後,直接上手,豁開朱驥的身體。
朱驥本就沒有防備,加之這禦醫氣力極大,朱驥猝不及防,直往側邊退了好幾步。
朱驥臉色微紅,剛要質問,張傑忙上去拖住他的胳膊,將他拽住,順道一隻手捂上了他的嘴巴。
直到禦醫攜著委屈巴巴的藥童離去,張傑這才鬆開朱驥。
朱驥怒道:“你做什麼?他藥方都沒開,就這樣走了,於大哥的傷複發了怎麼辦?”
張傑也不計較朱驥的態度,笑道:“兄弟,你可知道,稱呼禦醫為神醫,算得上是當麵打人家臉麼?而且這位可是太醫院出了名的脾氣差。”
朱驥一愣,“神醫不是誇讚麼?”
“那是市井之中的叫法,在那些禦醫和名家大醫麵前,你可以說他們醫術通神,但絕不可以當麵稱呼他們神醫。”
“還有這種說法?”
朱驥滿目疑惑,張傑搖了搖頭:“先去看看於兄被醫治的如何了?”
……
屋內,於康依舊躺著,一動不動,看著和之前彆無兩樣。
“於兄,怎麼樣了?”張傑問道。
朱驥忙上前,蹲在榻前,滿目關切。
“好多了。”
於康終於能正常開口,儘管幾人心中早有預料,但此時仍不免心生喜悅,臉上表情輕鬆下來。…。。
幾名禁衛見於康已經能正常說話,忙上前告辭,打算回宮複旨。
於康艱難的蠕動著身軀,似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