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奕一僵,隱隱感到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賀戎川貼在他鬢邊,一字一句咬出:“你冤枉了人,要如何償還?”
那話音灌進他耳中,激得?他渾身一陣酥麻。池奕克製住自己的心猿意馬,無奈道:“我犯下那麼多罪行,如今陛下要我怎樣,我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畢竟小命捏在人家手裡。
然後是一聲輕笑,“朕要你怎樣你都肯?”
這話?讓池奕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說不好,隻能木然點了點頭。
對方似乎終於滿意了,起身解開束縛他左臂的繩子,將那手腕往他臉上貼了貼,表示確實沒有放血。池奕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大概是剛才演得?太誇張了,賀戎川看破不說破,才在言語上占了自己便宜。
池奕想用解放出來的手去扯眼睛上?的布條,卻被對方止住。賀戎川捏著他的手心,將那隻手按在自己身上,似乎是胸口的位置。另一隻手輕輕撫上?他臉頰,指腹在他眉眼間反複描摹,隻是不肯解那布條。
這個姿勢保持了許久,久到池奕快在他手裡睡著了,才聽見一句晦暗莫辨的:“逃走的後果,你漏了一件。”
池奕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等了半晌,卻什麼也
沒聽見。
氣氛有些尷尬,那人忽然放開他,轉身便走。
就在他離開的這刹那間,池奕明白了什麼。他扯下布條看向不遠處的背影,脫口道:“……還會傷你的心,對麼?”
那個背影肉眼可見地一晃,沒有轉頭,用極為不自然的語氣吼了句:“胡說八道些什麼。”
王祿見他歪歪扭扭要走,便問:“可否將池公子放下來?送到哪去?”
賀戎川重重咳了兩下,“……綁起來!”
牢房的小太監們十分聽話,真的找了個架子把池奕綁起來,仍然用的是那特殊質地的軟繩。池奕本以為賀戎川能把他扔在這十天八天的,沒想到當天傍晚,這家夥又過來了。
賀戎川徑自坐下,掃了一眼架子上?的池奕,轉頭問王祿:“此人勾結外**亂宮闈,又越獄潛逃,按照宮裡的規矩,該是怎麼處置?”
王祿道:“是該處死的。”
“如何處死?”
“淩遲,剝皮,用鍋煮均可。若不想那樣費事,直接打死便是了。”
“直接打死?這個方便些。”賀戎川走到堆放刑具處,隨手取了一根皮鞭,沾上鹽水,來到池奕麵前。
他將皮鞭彎折起來,挑起池奕的下巴,端詳了一會兒那張臉,勾起一邊唇角,玩味道:“朕要處置你,你認不認?”
池奕被他盯得發毛,也不知道這話?幾分真假。那彎起來的鞭子沿著他脖頸落到身上?,有意無意地擦過腰間敏感處,弄得?他整個人不太好。
這人怎麼那麼喜歡摸他?因?為以前在主角光環裡忍太久了?
他一癟嘴道:“我認,但?我隻認陛下您來罰,我要您親手打死我,給您出這口氣。”
那模樣可愛又可憐,池奕眨巴著大眼睛無辜地望著他,卻隻見他側過身搖了搖頭,喃喃歎道:“朕竟有一日被人這樣拿捏……”
他將手裡的皮鞭拋給遠處的王祿,“打吧,狠狠地打,打死為止。”
王祿應了一聲,然後不知從哪拉出一輛推車,上?頭立著個布做的人偶,畫了池奕的臉。他舉起鞭子,賣力地朝那人偶抽去,發出沉悶聲響。
池奕:……
他們這是在搞什麼!暴君的心理年齡是不是有點低?!
賀戎川緩緩上?前
,整個身子貼他很近,嘴唇湊到他耳邊,低聲說話時,熱氣噴在他耳垂上?:“朕打你疼不疼?”
池奕感到一股電流從耳朵貫穿全身,從頭到腳都躁動不安起來,他臉頰浮現紅暈,吐出的東西根本沒過腦子:“陛下……疼,輕點……”
賀戎川麵色微變,隨即掩去微妙的狼狽,輕笑一聲,再次貼近,突然用力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疼?”
接著,這氛圍就被王祿破壞了,他推著那人偶過來,布料已被鞭子抽碎,裡頭的棉花漏得?到處都是。
“回陛下,打死了。”
池奕目瞪口呆地望向那個無辜的人偶。所以……這東西是替他死了一次?
賀戎川若無其事側過身,“打也打了,這兩件事便過去了。”
“那可以放開我了嗎?”池奕兩眼放光。
不料賀戎川一抬手,剛好擦過池奕腰間方才那塊地方,卻摸完就走,自顧自坐到一旁,“但?是,你這幾個月來冒犯朕,方才還?冤枉朕,這也得?罰。”
“這……應該輕一些吧?還?、還?打嗎?”池奕瞬間切換到認慫模式。
賀戎川從王祿手裡接過皮鞭,隨手把玩著,“是輕一些,不打了。這種事該罰些彆的。不是說——朕要你怎樣都肯麼?”
作者有話要說:小賀:朕表白,必須要在對方看不見的時候,說話隻能說一半,如果對方補全了另一半,就說他胡說八道,再把他綁起來。
小池:你老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