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犯了什麼事,畏罪潛逃了?”
議論聲沸騰起來,猜測紛紛。
然而無論眾臣如何討論,李成虎始終杳無音訊。
早朝不得不在他的缺席中,匆匆結束。
當天晚些時候,李成虎的獨子李彥青,出現在了瞿寧的府邸外。
他一身素衣,麵帶愁容。
手裡還攥著一封信箋,似乎有什麼不得了的事。
“李公子稀客啊,深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瞿寧開門見山地問。
李彥青苦著一張臉,哽咽道:”瞿將軍,家父他老人家......老人家怕是不行了!”
說著,他再也抑製不住,眼淚奪眶而出:”自打與將軍你在朝堂針鋒相對後,家父就鬱鬱寡歡,夜不能寐。今早突發急症,如今已昏迷不醒!府上大夫都束手無策,還請將軍大人不計前嫌,出手相救啊!”
聞言,瞿寧微微一愣。
他原以為這位李公子前來,多半是為了父親與自己的恩怨。
卻沒想到,竟是為了求醫!
李成虎與他針鋒相對這許久,卻從未想過會有求於自己。
而今到了生死關頭,竟也顧不得尊嚴,讓兒子前來請求援手。
瞿寧心中五味雜陳。雖說他與這位李將軍明爭暗鬥,積怨已深,卻也不願見他就此死去。
“罷了。人命關天,容不得我等計較。”
瞿寧釋然地說,”李公子請帶路,在下這就隨你去看看。”
李彥青如蒙大赦,連聲稱謝。
當下便親自駕車,帶著瞿寧疾馳而去。
李府到了。
門口一眾下人接過韁繩,領著瞿寧徑直奔向內院。
李成虎正躺在榻上,麵色慘白如紙。
嘴唇毫無血色,呼吸微弱,胸口幾不可察地起伏著。
“李將軍!”
瞿寧快步上前,連忙搭上他的脈搏。
修長的指尖在李成虎的腕上來回摩挲,良久,瞿寧才抬起頭,神色凝重。
“情況不容樂觀。”他喃喃道,”李將軍這脈象,怕是中風昏厥。氣血逆行,導致體內淤堵不通。若是再遲一步,隻怕......”
李彥青聞言,淚如雨下。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語無倫次地哀求道:”瞿將軍,求求你救救我父親!你們雖有嫌隙,但他這一生,可都是為國為民啊!”
“你說得對。”瞿寧低聲道,”李將軍雖然不喜歡我,但他忠君愛國,為大炎拋頭顱、灑熱血。這等功勳,豈容埋沒?”
說完,他閉眼凝神,手指在李成虎的脈門處快速而有節奏地按壓起來。
指下的脈搏一開始還是細如遊絲,斷斷續續。
漸漸的,竟在瞿寧高超的手法下,愈發有力起來。
足足按了一盞茶的功夫,瞿寧才睜開眼,抹去額頭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