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會出現災民,更不用勞煩朝廷操心。”
“我們這些地方官員,任職一地,就要治理好這一方。”
“為朝廷分憂,為皇上解困。”
周通即將成為皇親國戚,講話的腔調也比杜之貴和牛慶忠高雅多了。
意思就是,誰要是拖朝廷的後腿,他一定會讓那人好看……
“好,好,好,真好。”
“那麼,其他的大人們呢?”
翟寧接著詢問其他知府。
這些人巴望著升官發財,當然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管轄的地方沒有災民。
態度之堅決,超出了談來貴的預期。
幾乎要發誓賭咒了。
“好,好,好,談大人,您都聽到了吧,各位知府大人都說他們的地盤上沒有災民。”
“不過,談大人,您覺得這說法有點不對勁吧。”
“如果各地都沒有災民,那整個大晉國就沒有災民了。”
“大人已身居高位,將來還有可能成為巡撫或是朝中要員。”
“說話還是要腳踏實地些才好。”
翟寧問完所有知府後,沉著臉批評談來貴。
這話聽起來,讓談來貴感到一陣酸楚。
得罪了女帝麵前的紅人,這個布政使的位置怕是坐不長了。
但他心中暗喜,隻見談來貴站起來,嚴肅地說:“大人,幾位大人的說法可能是真的,但這並不代表大晉全國沒有災民。”
“哦?談大人何出此言?”
翟寧眉頭一皺,語氣陡然提高。
周圍的人心中一緊,看來這位都城來的紅人是真的生氣了。
談來貴這下麻煩大了。
“大人,請讓我說完,在場的各位知府都說自己的地方沒有災情,這表明他們治理得當,無需朝廷援助,然而,有一個地方,災民已經超過十萬。”
談來貴直視翟寧,毫不畏懼。
他在賭一把,看翟寧是否真心為百姓著想。
若是輸了,他的仕途將就此終結;
若是贏了,金倉就能獲釋,柳州的十幾萬災民也將得到救助。
“哦?所有知府都在這裡,難道你還另設了一個知府不成?”
翟寧的聲音更加冰冷。
“回大人,下官怎敢如此。”
“大晉共有十二個州府,今日到場的隻有十一位知府。”
“災情最為嚴重的柳州知府並未出席。”
“因此,我才這麼說。”
談來貴堅定地回答,目光直視,毫無退縮。
“大膽。”
“大晉的實情,連我這個巡撫都未置一詞,你卻在這裡胡言亂語?”
趙牧剛才還沾沾自喜,此刻終於意識到,原來女帝眼前的紅人並非在責備談來貴。
而是在逼問實情。
這可不得了。
“趙大人,您是巡撫,談大人則是布政使。”
“按官職來說,他並不是您的下屬,您似乎沒有權利這樣對他說話。”
翟寧的聲音雖輕,但異常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