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下屬應聲而去，準備執行命令。
“大人，糧車至今未到，是否派人前去迎接？”鶴城知府胡衡輕聲詢問。
“你這笨蛋！”司馬空，這位巡撫大人，聲音中帶著怒氣：“已經過了十天，就算步行也應該到了，糧車遲遲未至，顯然是受到了那位將軍的命令，中途停留。”
翟寧不現身，糧車自然也不會出現，顯然是想看他們能撐多久。
“大人，這簡直是故意刁難。”張廷澤，陳倉知府，也是馬長戎的心腹，憤憤不平地說，並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既然如此，為何不……”
“退下！”馬長戎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身離開，他心中雖有不滿，但明白事情並不簡單。
“胡大人，那將軍不過是以百萬石糧食要挾我們，我已派人查探，押送隊伍不過兩千人，我們何不先下手為強，劫取糧食用於賑災？無論他來與不來，都不影響我們行動。”
“對，胡大人說得極是。”其他官員附和道。
“我們等的是糧食，又不是等人，憑什麼讓大人您受這份委屈？”
然而，馬長戎沉默不語，片刻後開口：“諸位有所不知，翟寧並非等閒之輩。
據大晉來的消息，他曾親手斬殺前任巡撫趙牧，且不惜犧牲數千人命達成目的，此人行事狠辣，絕不可輕視。”
聽到這話，眾人的表情瞬間凝固。
“這……這是什麼意思？”有人問道。
“我的意思是，行動前必須三思。”馬長戎語氣沉重，“雖然除去翟寧是我所願，但如果因此將自己置於險境，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敢殺……殺巡撫？”
知府們一聽這話，臉色驟變，個個縮起了脖子，如果此人連巡撫都能殺，那他們這些知府豈不是更加不在話下？這人也未免太狠毒了吧。
“他確實敢！”
“他是女帝的心腹，負責這次的賑災工作。”
“雖然不是正式的欽差，但他的權力遠超欽差。”
“據說女帝的旨意是，所有官員都要全力配合他。”
“若有人不儘力，他有權自行處置。”
“知道‘自行處置’是什麼意思嗎？”
“就是先行動，事後上報。”
“而且，他已經殺了李裕忠，滅了馮錫衝。”
“對這種人來說，殺個巡撫根本不算什麼。”
“所以我們必須謹慎行事。”
如果輕易就能對付翟寧，他們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今天，正是這個令人膽寒的消息，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那該怎麼辦？”
“這可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張廷澤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
“我們不能直接出手。”
“但如果是災民們自發行動呢？”
“你們馬上查明糧車的位置，然後告知災民。”
“讓災民們自己去搶糧食，以他們的力量，肯定能壓倒對方。”
“之後我會向朝廷報告，說這是一場由那將軍引發的大規模民變。”
“即使他是女帝的心腹，也會因此受到嚴厲懲罰。”
“無論如何，首先要找到那個人。”馬長戎麵色陰沉地說。
雖然每天消耗上百石糧食不是小事，但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作為地方官員，自己的尊嚴被翟寧踐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