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他長大之後,無法再回到從小生活的地方。
若不是他太爺保他,隻怕早已生死兩難。
他每日在鬼市買醉,嬉嬉笑笑,笑完又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哭。
直到他遇見了許伯陽,許伯陽給他帶來了無儘的危機感。
他似乎又活了過來。
他想瞧瞧這個人到底想乾什麼?
自己的命運究竟會不會因為此人而改變?
當然,近兩年他通過許伯陽也賺了不少靈石,雖然他經手鬼市,但是每年都需要向樓孚山交納不菲的靈石,如今壓力驟然緩解了許多,自己攢下了不少積蓄。
“主人,風青商會許伯陽求見!”
費文玉止住思緒,迅速從悲戚中脫離出來,雙目恢複寧靜,揮袖道:“快請!”
說罷站起身來,收了信,命人將茶備好,掃榻以待。
“費兄!”
許伯陽大步上前,麵帶微笑。
“伯陽!來!坐!”費文玉伸手示意。
“好!”
許伯陽大馬金刀坐了,笑道,“卻是好些時候沒來瞧你了!”
“瞧你這速度,沒空來也正常不過。”
費文玉眉眼含笑,開口說道,
“這才多久不見,就到凝元期四層!踏入‘氣足境’了!”
許伯陽一笑道:“多得費兄鼎力相助,丹藥不曾斷了,還算湊合,不負家裡期許!”
“不敢不敢!”費文玉見他突然提起家裡,心中暗凜,遂開口問道,“不知伯陽前來,可是遇上了難事?”
“沒什麼難事!”許伯陽道,“出來年餘,甚是想念家中長輩,此番正是來和費兄告個彆,我回去一段時間,若是商會有甚難處,還請費兄照拂一二。”
“伯陽這是哪裡話,你我之事,何須多言,在下義不容辭。”
費文玉聞言心喜,總算可以安安穩穩休息一段時間,當下義正言辭說了一句。
“就是…伯陽此次回去,實在身無長物,不知…”許伯陽說著說著,忽然有些停頓。
“好小子!又打算乾什麼了?”費文玉心底一驚,警惕起來。
“不知費兄家中可有什麼好一點的靈物,若是能買,我買上兩樣,若是不便,借我用上一段時間,待回來之時,我必親自還來。”
許伯陽停頓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鬼市上麵,我也留意,多參差不齊,我瞧是瞧了,但心裡沒底,思來想去,還是來麻煩費兄,你在鬼市多年,多半也存了些好貨。”
許伯陽如此問,自是有一番揣摩,眼下兩年之約在即,回去弄不好與汪家翻臉,自己身無長物,隻有一把尋常鐵劍,隻怕敵不過汪家人多勢眾,況且萬一他那女婿在場,其中凶險,更是不好言說。…。。
許伯陽自心中對汪明如還是感恩,畢竟這麼多年,汪明如並無過多壓迫,隻是入他汪家之事,萬難讓他接受。
明麵上是明媒正娶,實際上就是和入贅大差不差,若是汪明如不提入贅之事,倒也罷了,若是提了,自己大不了帶著老爹離開風青鎮。
如今東柯鎮鳳尾村的商會已成氣候,不比靈秀浦的差,假以時日,未必不能回去。
“伯陽,實不相瞞,我的法器屈指可數,除了這把築基級彆【灑金扇】,便是隻有那道飛梭,也是築基級彆,可你眼下未到凝元六層,此等法器需要靈識感應,恐怕你都用不上。”
費文玉眼看許伯陽言辭皆正經,心知他不是玩笑話,當下如實說出。
“費兄,你莫開玩笑,你那兩件築基寶貝都是你家老祖所贈,我許伯陽豈敢奪人之美?”
許伯陽擺擺手拒絕,這人家老祖賜下的法器,又怎會輕易授予他人,又問道,
“費兄在鬼市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收到點其它的靈物?”
費文玉垂眉思索片刻,忽然一拍大腿,想起什麼,隨即笑道:“你這不說我倒給忘了,還真有那麼一件,正好合適你用,你稍等片刻,我這就給你取來。”
許伯陽不知道費文玉故作姿態還是真心健忘,當下拱手道:
“有勞。”
費文玉如風去了,轉眼便挾著一個長長的劍匣過來,放在桌上道:
“三年前,我在鬼市收到一劍,也是築基級彆,隻可缺了口,威力損失大半,我瞧了頗為可惜,遂是收了,打算日後築基成功之後,尋人重新煉製。”
說罷屈指一彈,解除了劍匣上靈識封印,哐當打開,一把青光湛湛長劍跳將出來。
費文玉一把抓住劍柄,默運玄功,含了一口靈氣吐在劍身上,頓時長劍顫抖,發出龍吟之聲,一抹霜青色的流光在劍身循環流淌,端的氣勢不凡。
“伯陽若是不嫌,自拿去用了。”
許伯陽見狀心喜,上前兩步雙手接過,入手之時,冰冷刺骨,劍身上透著若有似無的寒氣,隻可惜劍身右上首有一道寸長長條的缺口,不知道是被何物所傷。
許伯陽練劍多年,自然是愛劍之人,眼見這柄寶劍缺了一口,真如同雄鷹失去了一隻翅膀,忍不住輕歎痛惜。
費文玉見狀,解釋道:
“此劍名為【青元】,長三尺六寸,當是有仙基【紅爐點雪】的前輩煉製而成,此劍暗合【離坎】之道,持此劍使用水火一道的術法,威力更甚!”
“當初此劍威力隻怕還更勝我這【灑金扇】,隻可惜破了劍身,靈力流轉不暢,威力隻有之前一半,不過和凝元期的武器相比還是略有勝出。”
許伯陽一拿此劍就舍不得放下,心中暗自盤算,以後如何想辦法重新煉製,隻不過煉器一道,幾乎聞所未聞,也不知道以後能否有此機緣。…。。
經過這段時間在鬼市的經驗,許伯陽已經知曉這凡俗用的兵器,在修士的法器麵前就是紙糊的破銅爛鐵,隨便一件凝元級彆法器的威力就碾壓眾多凡俗兵器。
自己沒一把法器防身,始終不妥。
“缺就缺吧,暫且用著,畢竟是築基級彆的法器,這也比鬼市上麵賣的那些好的多。”
一念思定,當即道:“費兄,這劍我便收了,你作價多少?”
費文玉哪裡敢收,當下擺手,許伯陽不依道:“不行,你花靈石收來,又存放多年,我怎能這般拿了去,若是這樣拿回去,家裡問起,豈不是讓家裡長輩恥笑?”
費文玉見他真心實意,心想他在這待了兩年,踏入凝元中期,隻怕也是有心回去讓長輩瞧瞧進步,人家族事,恐不差這件把靈物的錢,遂道:“也罷,此劍當年我以九十枚靈石收來,伯陽若是真看上,就按原價抵了。”
“好!”
許伯陽對法器的價格留心過,這等價格隻怕隻能買上一把凝元級彆的法器,不過這劍有了殘缺,價格還真不好算,所以並未多做猶豫,當下從褡褳裡點了靈石,放在桌上。
此事做罷,兩人又聊了聊鬼市上的管理事宜,如今許伯陽常駐於此,閒暇之時自然也幫著費文玉分憂,從經營管理上提了諸多建議,譬如帳篷與過路之間,存在串通的風險,有擾亂市場之嫌。
費文玉聽了,也覺得有些道理,著手改進,鬼市的風氣改進不小。
兩人一直聊到正午,許伯陽方才拱手告辭,灑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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