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姬身影一動,輕盈地一躍跳入熾熱的火山內部,穩穩地落在火蟾身旁。
刹那間,周圍的空氣仿若被點燃,發出“滋滋”的聲響。
火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頓時,周圍的靈力受到了一股強大力量的牽引,瘋狂地朝著火蟾湧來,鑽入他的體內。
緊接著,四周彌漫的紅霧也被賦予了生命,開始劇烈地湧動起來,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順著火蟾的口鼻迅速湧入他的身體。
眨眼間,火蟾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原本龐大的身軀逐漸縮小,形態也在不斷地改變,最終幻化成為一名紅發紅眉、身著紅袍的年輕男子。
他的紅發仿若燃燒的火焰,肆意地舞動著,紅眉恰似天邊的晚霞,透著一股淩厲之氣,紅袍隨風飄動,蘊含著無儘的力量。
與天衍宗所見火蟾幻化男子相比,此刻的他有兩點明顯的不同。
隻見他的一條手腕和一隻腳腕處,都還被兩道由神秘符文所化的鎖鏈緊緊地束縛著,深深地嵌入地下乾涸的岩漿之中,與這片大地融為一體。
其次便是眼前火蟾的氣勢更勝一籌,更為淩厲。
火蟾衣袖輕輕一揮,一張古樸而精致的桌子和兩個柔軟的蒲團從他的儲物袋中緩緩飛出,穩穩地落在地上。
緊接著,便是數壇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美酒依次出現。
火蟾也沒有過多的招待之詞,他徑直走到桌旁,坐下-身來,伸出手打開一壇酒。
酒香四溢,仿若一朵盛開的鮮花,瞬間綻放出迷人的芬芳,濃鬱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咕嚕。”
火蟾仰頭灌了一大口酒,酒水順著他的喉嚨流下,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神情。
過了片刻,他才緩緩看向白焰姬,眼神中透著一絲得意,緩緩說道:“此酒可是本皇上個紀元從一位仙人那裡好不容易偷來的,絕對是世間少有的好酒。”
“白道友不妨品嘗一番,定會讓你陶醉其中。”
白焰姬也不客氣,她輕盈地坐下-身來,伸出手拎起一壇酒,毫不猶豫地開封,然後將酒向著嘴裡倒去。
對於好酒,她豈有錯過的道理。
這世間的美酒就如同珍貴的修行資源,每一滴都不容浪費。
“不錯,確實是仙釀,你個臭蛤蟆倒也舍得。”
一口酒下肚,白焰姬的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她微微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著酒的香醇。
這酒的口感比之林川當初拿出的逍遙紫竹釀,好喝了百倍不止,讓她回味無窮。
“白道友親臨,豈能寒酸。”
火蟾微笑著說道,他的笑容中透著一絲深意:“不過,白道友此番前來,應當不是為了看我這個老朋友這麼簡單吧?”
白焰姬輕輕地撇了一眼火蟾手腕、腳腕上的符文鎖鏈,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問道:“你究竟在圖謀什麼?不死烏賊於你有何用?”
火蟾繼續悠然地喝酒。
當一壇酒下肚,他才抬起頭看向白焰姬,反問道:“你靈狐一族又在圖謀什麼呢?”
“我們這些妖獸,終究是難登大雅之堂,縱使修為不弱於人族修士,又有什麼用呢?”
白焰姬神情古井無波,冷冷地諷刺道:“你本體尚被困於此地,單靠一具分身就想攪動風雲,就不怕引來殺身之禍?”
“若某些老不死的強者專門為殺你而來,就你這狀態,根本逃不了。”
火蟾他伸出手將一壇美酒推至白焰姬身前,說道:“白道友不如幫本皇一把,助本皇早日脫困,如何?”
白焰姬接過酒,站起身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說道:“臭蛤蟆,若是再將主意打到本尊身上,本尊不介意先滅了你。”
火蟾卻毫無懼意,平靜地繼續飲酒,緩緩開口說道:“你能以全盛狀態現世,想必是那小子助你靈狐山解開的封印吧?”
“你若想殺本皇,本皇此時自是難逃一死。”
“但白道友不要忘了,本皇對海神島的了解,可遠勝你靈狐山,靈狐山真不考慮要一位盟友?”
白焰姬緊緊地瞪向火蟾,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饒有興趣的神色:“你若真正脫困,且恢複巔峰,尚有資格與本尊說這話。”
“現在的你……不配。”
話語微頓,她又接著說道:“本尊也不願與你廢話,說吧,那小子究竟有何問題,你看出了什麼?”
火蟾微微一笑,說道:“白道友,關於那小子,你應該去問紫礦山地下那位,她比本皇了解更多。”
“可……你敢去問嗎?”
白焰姬聽到這話,眸光瞬間變冷,連帶四周的溫度也在頃刻間驟降。
原本熾熱的高溫,仿若被一股強大的寒風吹散,瞬間成為了刺骨的寒風,讓人仿若置身於冰窖之中。
白焰姬冷哼一聲,將手中酒壇中的酒一飲而儘,然後用力把酒壇摔在地上。
隻聽“砰”的一聲,酒壇瞬間粉碎,化作無數碎片。
接著,她單手一抓,將火蟾拿出的仙釀全部收入自己的儲物袋中,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離去。
隨著白焰姬的離去,火蟾也緩緩收起蒲團,他的身體再次發生變化,重新現出本體。
龐大的身軀再次趴在地上,繼續淺淺地沉睡。
白焰姬的身形飛至高空。
她的眸中閃過一抹明顯的怒意。
抬手之間,周圍的靈力受到了一股強大力量的牽引,迅速彙聚而來,在她的掌心之上緩緩凝聚出一隻巨大的手印。
緊接著,她玉手一揮,手印仿若一座從天而降的山峰,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從天拍下,速度之快。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