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夫的攙扶下,緹林海娜也下了馬車。車夫留在這邊等候,其他三人進去找人。
奧利知道車裡還有個貴族小姐,但沒想到這就見上麵了,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前頭帶路的時候同手同腳走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把手腳擺對。
到地方了之後,他如蒙大赦地喊道:“就是那裡了!”奧利快跑幾步,“老約翰!老約翰你在家嗎!有人找!”
這一片兒的平房很擁擠,不過路麵看上去沒那麼臟,感覺住戶的平均收入應該過得去,會注意門麵乾淨,一排排屋子還有各自的小院子。
奧利跑去的方向,院子的花草被打理得特彆茂密,盛開著鮮花,遠遠便能聞到香氣。
耿甜見到了一位……中年?老年?應該是老年人吧,那人頭發花白,隻有少量的黑發,但看著並不雜亂,整齊地被發帶束在腦後。雖然是老爺爺,背脊卻沒有絲毫佝僂,個子很高,身姿挺拔,衣服被洗得泛白,也不顯破舊。
他正在花園修剪花枝,袖子被一絲不苟地卷起來,而不是隨意擼在一塊。
唔……總之就是個一眼看過去,就很體麵的年長者。
奧利咋咋呼呼地大喊小叫,對方沒有露出絲毫不虞,有一種說不出的平靜從容,他微笑道:“是哪位找我?”
緹林海娜上前幾步,略帶緊張地說道:“是我……約翰,你還記得我嗎?”
老約翰仔細看了眼緹林海娜,慢慢的,他的平靜從容出現了龜裂,“您是、是大小姐?”
“是我!好久不見了!”
老約翰放下剪子,快步走到緹林海娜麵前,約莫十二米的距離,彎腰行禮道:“好久不見,大小姐,您長大了……一如夫人那般美麗。”他的聲音帶了些許哽咽。
舊主老仆的重逢,兩邊對望,相顧無言,淚眼汪汪……
耿甜咳了兩聲,不過還沒等她說話,老約翰反應過來:“是我失禮了,大小姐光臨我家,若您不嫌棄,請進來喝杯茶吧。”
老約翰為他們打開了院子矮門,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韻味,真是個好看有氣質的老爺爺!
奧利準備跟著進來,耿甜想到接下來的談話不宜讓無關者聽到,製止了他的步伐:“抱歉,謝謝你帶我們來,可以請你在外麵等等嗎?”
被美麗的女性這麼拜托,奧利自然無有不應。
進了老約翰的屋子,他就開始燒水泡茶了,這間屋子不大,但被布置得很溫馨,可以看出是老約翰一個人居住。
上好茶點,老約翰歉意地說道:“我這邊隻有一些劣質茶葉,委屈大小姐了……不過點心是我自製的,味道還是有自信的,請您品嘗。”他站在一旁,為她們倒茶布點心,就好像從沒離開過愛芬斯家一般。
緹林海娜也很歉意:“約翰,你也坐下吧,如今你已不是愛芬斯的管家了。”
老約翰搖搖頭:“大小姐永遠是我的大小姐,無論我是否離開愛芬斯家族,這點都不會改變的。”
緹林海娜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耿甜在一旁默默審視,她是覺得老約翰的態度挺真誠的,看不出偽裝和勉強,就不知道是對方演技太高,還是真心如此。
“還沒請問這位小姐是……”老約翰伺候好緹林海娜,便轉頭詢問耿甜,她進屋後就在緹林海娜身邊坐下了,看著不像是女仆,但舉止也不像是貴族小姐。
“我叫耿甜,隻是一個四處流浪的魔法師。”
緹林海娜抹了抹眼角,回複鎮定,幫著介紹道:“耿甜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之前我就要被強盜擄走了……”
老約翰在緹林海娜的強求下,還是順從地坐下,聽緹林海娜說起這些年的遭遇。得知緹林海娜被她姨母拋下,被強盜追趕的時候,他氣得渾身發抖。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老約翰頗有爆粗口的衝動,卻還是在大小姐麵前忍住了。他深呼吸好幾次,平複了語氣問道:“大小姐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緹林海娜和耿甜對視一眼,汲取了些許勇氣:“我希望你能回來幫助我……雖然我知道你明明已經開始養老生活,還要麻煩你很不好,但我真的很需要你……”
“蒙您召喚,無有不從!”老約翰起身,沒有絲毫猶豫和考量,便跪在緹林海娜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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