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造成了,跟之前完全相反的一個結果。
南唐總財政有錢了,州裡的財政變窮了,郡裡更窮,縣裡窮的隻剩褲衩子了,而鄉裡,則是直接就窮的光腚了。
就像之前的那封信裡所說的,“鄉鎮財政長期處於赤字狀態,而且每年的負債還在不斷的累加,就算是不搞任何的建設,隻應付上繳的稅費、給人員發工資、支付銀行的借款利息,每年入不敷出的缺口,都有上千萬之巨。”
當地鄉鎮財政無法維係,隻能將這些負擔轉嫁到土地上和農民的頭上,變成了各種名目繁多的雜費,借此來應對財政上的虧空和不足。
另外還有一個環境因素,南唐這邊的環境真不咋地,整個九十年代境內災害頻發,農民忙忙碌碌辛苦一年,很可能一場水災,一年的收入就化為了泡影。
關鍵這樣的災害,發生了還不是一次兩次,一次就需要很多年才能緩過勁兒來。
再一個原因就是,地方機構,人員臃腫,嚴重超編,他們可都是要靠財政供養的,當財政養不起的時候,可不就得從農民身上吸血補貼嘛。
最後不得不提的就是市場和技術因素了,南唐的農民,到現在還都是小農經濟,自動化水平低,也形不成規模,抗風險的能力自然就弱。
恰逢這會兒國際市場上糧食價格大跌,化肥、農藥等成本卻在上漲,這讓收入本就不多的農民,經濟上更是雪上加霜。
就是以上這種種因素的累加作用之下,九十年代的農民,逐漸失落,對土地失去了希望了。
其實像這種三農問題,並非一家一國獨有,這是從農業化轉向工業化,一個必然的進程和階段,基本上所有工業化國家都經曆過。
就像約翰牛搞工業化時,“羊吃人”的現象,還有毛熊大搞工業化時的,餓死人的那些現象等等!
而南唐的特殊之處就在於,人口基數太大,農民數量太多,所以其難度就會被呈指數的放大和增加。
因此,兜了一圈,事情最終又回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中。
是要發展,還是要公平,是要工業化,還是繼續保持小農經濟,每一個選擇好像都會顧此失彼,但又不得不做出選擇。
所以,當後人驚歎於發展取得的成就時,請對農民保持適度的尊重,以及尊重那些為經濟發展建設做出貢獻的“農民工”們。
在經濟一路狂奔向前推升的背後,是他們壓彎了脊梁,在默默地托舉,崎嶇嶙峋的發展道路上,到處留有他們的汗水與淚水。
在王德發說完這些之後,唐偉東歎了口氣,就連坐在一旁,不“摻和”民政事務的龐軍,也是默然無語,因為,他本身也是農民出身,所以更懂得農民的艱辛與不易。
當年若不是跟了唐偉東,或許他現在正跟其他大多數農民一樣,要麼就是在家裡侍弄那幾分田地,要麼就是跟著其他人一樣進城去當農民工了。
過了一會兒後,唐偉東才開口問道:“既然這些事你們都知道了,那你有什麼針對性的措施嗎?”
王德發此時仿佛心裡也有了一些底,所以張嘴就說道:“我這邊已經安排了相關部門,準備去找幾個費改稅的試點。如果改革試點的效果不錯,我們準備在全域內推行這項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