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沒搞錯的話,皇妃親信是你殺的吧?”
“不是。”
“哦。”
宋長風語氣依舊平靜:“那這是什麼,從你家裡找到的。”
是一把細刀。
這把刀,薑執安再熟悉不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抬頭再看宋長風,明顯一副打趣的表情,顯然,對方恐怕查清了事情的全貌。
不過是在傳授完功法之後,才拿出來說這事。
這就表明了沒有惡意。
如果真想抓他。
還會傳授功法?還會多此一舉,解釋一大堆,鎮魔司收賄的緣由?
薑執安想明白關鍵。
直接攤牌:
“這把刀確實是我的,陳隨也是我殺的,沒辦法,他想動我家人,早有取死之道。”
“該當如此。”
宋長風先是誇讚一句,隨後話鋒一轉:“不過莫要再有下次,哪有當街殺人的,怕彆人查不到你?”
薑執安語塞。
現在想想確實,當時見對方綁架家人,一時怒氣上頭,沒有考慮這麼多。
其實事後他也有點後怕,隻不過一直都無事發生。
現在看來。
是有人幫他擦屁股了。
薑執安尷尬一笑:“對不起宋頭,下次我一定做得乾淨利落!”
“??打住。”
“你還想自己去殺人?”
宋長風捂臉:“我的意思是,現在你是鎮魔司的人了,以後遇上這種事,要懂得依靠大勢。”
“你可能不知道,那陳隨,還有個第三境的僧彌同行護身,要不是我攔住他,你怕是要吃大虧。”
“第三境?”
薑執安想到唐毅的恐怖,一整個大境的碾壓,更何況當時槍術還未大成,再加上多名二境武夫。
一旦陷入苦戰。
焉還有命?
後背頓時冷汗直冒:“小子記下了,將來遇到這種事,絕不莽撞,想辦法利用自身勢力擀旋,徐徐圖之。”
“錯!”
“狗腿子都抓你家人了,擀旋個屁,什麼叫依靠大勢?”
“叫兄弟一起砍他!”
“這才叫依靠大勢,懂?”
薑執安:“……”
我喜歡粗鄙的武夫。
“那陛下口諭...?”
“嚇你的,好叫你長長記性。”
“還有就是……”
宋長風臉色變得奇怪起來:“彆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往你小妹床底下塞,藏凶器也就罷了,你怎麼還有藏瓜皮、剩菜、狗啃過的骨頭……的癖好,好歹入了鎮魔司這口飯還是供得起的。”
這孩子多半是打小窮怕了,是個可憐人,以後得多照顧點。
宋長風這麼想著。
薑執安正要開口解釋,這事真不是他乾的,都是阿梨:
“宋頭你誤……”
“對了,這是五十兩銀子,給你補貼家用,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下次讓阿梨多埋點,人嘛,總要有點小癖好的。
尊重他人思想,是良好的美德,和銀子沒有半毛錢關係。…。。
薑執安深以為然。
……
天澤縣方外十裡。
一人影輕踏林梢,身影如風,驚起夜鳥,劃破靜謐。
“師弟果然不靠譜,當初不該讓他下山,每次都得去青樓把他逮回來,這憨貨,何日才能達成‘不漏身’之境。”
道人四五十歲,麵容平和,須發半白,身著樸素道袍。
師弟玄明子已下山多日。
先前本就犯了戒,被真人罰去抄錄道藏,若不是弟子有求,他又有事脫不開身,絕不會讓他下山。
不多時。
道人便見到一堵城牆出現在視野裡,這是天澤縣的城牆。
到近處。
大門緊閉,四處都有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