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聚會?”
“嗯。”
黃洪解釋道:“卻說江湖上,以武力為尊,可不論什麼勢力,總得講點人情世故,否則若是被一致排外,那麼這個勢力要不了多久,就會逐漸消亡。
說白了,武館都是利益共同體,而聚會則是一個商討規則的平台,比如明年開春,招收弟子收多少銀兩,大家都得統一。
若是互相競爭價格,當‘工賊’,到最後都沒錢撈。”
薑執安表示了解,感覺和前世的商會類似。
“黃師傅,應該沒有武館當工賊,被一致排外吧?”
“有啊。”
“哪個武館這麼莽?”
“我們。”
薑執安:“……”
他突然有點不想去這個武道聚會了,仔細一想還真是,鎮魔武館考核不收錢,過關還給賞銀。
難怪武館收徒,普遍都算良心,原來真有人主動當工賊。
看來大乾武道昌盛,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好像突然明白,鎮魔司為什麼要特彆設立武館機構了。
香火神道,九天蕩魔大神。
所圖甚遠啊。
……
“老爺,行行好吧老爺。”
“去你的,哪來的臭乞丐,還不快滾!”
街巷深處,長廊幽暗,幾個瘦骨嶙峋的乞丐蜷縮在角落,他們衣衫襤褸,雙手顫抖著伸出,哀求著過往行人施舍一口食物。
幾個身著錦衣之人,卻冷漠地踹了乞丐一腳,直道晦氣。
薑執安正巧見到這一幕,冷冷的看著那幾名錦衣,走入一牆之隔的盛世。
闊院內,燈火通明,紅燈籠高掛,酒香四溢,賓客們觥籌交錯,笑語盈盈。
“老爺,行行好吧……”
一名醜陋落魄的乞丐,小心翼翼看向薑執安。
薑執安丟下一粒碎銀:
“撿起來,快滾。”
乞丐咽了口口水,那可是一兩銀子:“老爺,這真的是給我的?”
他怕薑執安反悔,又怕自己伸出手去,就被對方一腳踩在地上,然後無情的嘲笑賤不自知。
“給你的就是你的,而我沒給的,誰若敢要硬搶……哼。”薑執安狠狠瞪了眼其他虎視眈眈的乞丐。
大乾王朝積弊已久,看似盛世繁華,可各行各業幾乎都被寡頭壟斷,若沒投個好胎。
多半隻能當牛馬。
科舉和武道製度,確實有點用,但不多。
他歎了口氣。
有時候不得不當惡人,希望剛才的樣子能嚇退其他乞丐,至於為什麼不全幫……他幫的過來嗎?
一兩銀子,買個心安。
乞丐看著手裡的這一兩銀子,仿佛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他張了張嘴,可說不出話來,這是他頭一次,在凶狠的老爺身上,感受到善意。
……
“你小子咋這麼墨跡。”
黃洪一把將他拽了過去:“這位是我們鎮魔武館的館主,杜文山,你喊杜老或者杜館主都行。”…。。
薑執安拱手:“杜館主。”
這位老人他有印象,還記得當初獲得一階武者的腰牌時,便是這位老者在神像坐下的小門內,手持刻刀,幫他刻寫的腰牌。
沒想到,居然是鎮魔武館的館主,但是他都快把武館當家了,三天兩頭往武館跑。
硬是隻見過那一麵。
難不成一直待在小門裡?
杜文山似乎有些高冷,對著薑執安點了點頭。
很快,慕容武館的人,也帶隊走了進來。
其中慕容秋赫然在列。
他一眼就看到了薑執安,身子都是一僵,就是這個人,差一點,隻差一點點就把他殺了。
慕容秋惡狠狠道:“爹,就是他,在大荒山搶我們地盤上的妖物,還差點把我都殺了。”
“哦?”
慕容雷眯起眼睛。
當即帶人直逼了過去。
“慕容館主,彆來無恙啊。”黃洪還不知情,打了個招呼。
慕容雷對黃洪抱了抱拳,轉身道:“杜大館主,您說,要是有人在大荒山,不守規矩,搶奪我慕容武館的獵物,並且差點殺了我兒子,這事該怎麼辦?”
“有這事?”
杜文山秉公道:“你們瓜分大荒山的地盤,我鎮魔武館並未參與,發生任何事,自然與我鎮魔武館無關,爾等自行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