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治,待會見到五條家的人要乖一點,不許做任何出格的事,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父親大人。”
津島修治甜甜的回應了他的父親,內心卻想著:要是我故意做出奇怪的事,父親的臉上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呢,一定很好玩吧。
一直在家中維持著絕對威嚴的津島家主不曾知曉津島修治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很滿意小兒子乖巧的回複,畢竟這個小兒子一直很乖巧,沒有給他添過什麼麻煩,隻是體弱多病這一點讓他不是很喜歡。所幸多病的是幼子,他的長子已經長大,其他孩子也都健康,不會影響家族傳承。
而且,這個不被在意的幼子還給了他一個大驚喜,如果能讓他搭上五條家,也算是給家族做了貢獻。
津島修治感覺到父親抓住他的手變得用力,5歲小孩的手指嬌嫩,已經感到了一絲疼痛,但他沒有說什麼,隻是笑的更甜了。
很快,兩人來到京都一處古樸宅院門前,門上寫著“五條”二字。
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六年前誕生了一位“六眼神子”,這位“神子”隻要成長起來,注定要成為咒術界的最強,自此咒術界震動,各種針對“神子”的暗殺也紛至遝來。然而六年過去了,沒有任何一個詛咒師可以突破五條家的防線。同時隨著“神子”覺醒了五條家祖傳的無下限術式的消息,五條家漸漸有了淩駕於禪院、加茂兩家之上的勢頭。
津島家並非咒術世家,咒術界這幾年暗地裡的風起雲湧,津島家主自然是不知道的,甚至在此之前,也對這些都市怪談不屑一顧。
直到那天他去向議員彙報工作,竟看見平日裡素來眼高於頂的議員對著一個陌生年輕人和顏悅色,麵對議員隱晦的討好,那年輕人也一副理所當然,甚至有些傲慢的的樣子。他不敢怠慢,跟在議員背後奉承。等送走那人,他裝作好奇的樣子向議員打聽年輕人的身份。議員瞥他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津島君啊,做人呢,要腳踏實地,有些事,還是不知道比較好啊!”
津島家主知道議員不滿他的多嘴,陪著笑應是,翻過了這個問題。
但津島家主有著一顆向上的野心,他知道那個年輕人就處於他所接觸不到的圈層,於是他從前台那拿到了來訪者的姓氏——禪院。
以這個姓氏為延伸點,津島先生打聽到了許多以前不曾在意的消息,這個世界另一麵的冰山一角在他麵前被揭開。
咒術界的禦三家——五條、禪院、加茂。隻要能和禦三家搭上關係,議員的位置就不再遙不可及,津島家主的野心被一點火星點燃成了熊熊大火。更讓他驚喜的是,他去世的第三任妻子,遙遠的祖上居然曾和五條家沾親帶故。妻子是否真的有五條家的血脈他不知道,但隻要有一點可能,他就可以借此和五條家攀上關係,更何況妻子去世之前還給他留下了一個孩子!
想到津島修治,津島家主露出了笑容,以前聽仆人說這孩子會說些奇奇怪怪的話,當時以為是想故意引起彆人的注意,現在想想,說不定是因為他確實可以看見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津島家主叫仆人把津島修治帶到了書房。
“修治。”津島家主威嚴的喊道。
“父親大人。”津島修治的聲音軟軟的。
“家裡的仆人說你會盯著空無一物的地方說有奇怪的東西,這是怎麼回事?”
津島修治點點頭,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父親大人,我真的看見了,可是大家都不相信我,認為我在說謊。”說著難過的低下了頭。
“好了彆難過了,彆像個女孩兒似的委屈,男孩子要堅強一點。”津島家主皺皺眉,他不喜歡弱氣的孩子。
“……是,父親大人。”
看著小兒子垂下的眼睫,津島家主突然起了一絲好奇心,“你在這個房間裡有沒有看到什麼?”
男孩兒抬起鳶色的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不知為何他被看得有點頭皮發麻,正想轉移視線,就聽見孩童的聲音像惡魔一樣響起:
“有哦,就在您麵前的桌子上,十分醜陋的像蒼蠅一樣的怪物就停在您的手邊。”
津島家主頭皮一炸,雙手像過了電一樣猛地從桌上抽走,動作大的導致身體連帶椅子也往後移了一截,實木椅子與地麵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房間裡一時沒有了其他聲音,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是家裡的仆人聽見動靜來詢問了:“老爺,您沒事吧?”
津島家主回過神來,回複了一句打發了仆人,想到剛才的事覺得很沒麵子,想要責罵小兒子亂說話,但看到津島修治無辜的表情,想到還要靠他聯係五條家,責罵的話就憋在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