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津島家主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覺得小兒子真是不會看臉色,如果是其他的孩子在這裡,這時候已經會主動討好他給台階下了。

算了,正事要緊,還得想辦法聯係五條家。津島家主揮揮手,趕走了沒有眼力見的兒子,眼不見心不煩。房間裡又隻剩下了自己,他本想坐回原位,看著空蕩蕩的書桌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了個房間辦公,並吩咐仆人換掉了書桌。

回到自己房間的津島修治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父親威嚴的麵具被恐懼扯下的樣子讓他難得感到了一絲趣味,但他很快又感覺到了無趣。

其實他騙了父親,桌子上根本就沒有那些惡心的玩意兒,他隻是在試探父親的反應,父親並沒有變的突然能看到它們,看不到卻有這麼激烈的反應,恐怕是在其他地方證實了看不見的東西的存在,也許他很快就能見到和自己一樣的存在了。

津島修治有了一絲期待,期待著自己的孤獨隻是因為所見的不同。

其實早在他發現隻要他碰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可以讓他們消失後,他就已經忍著惡心把家裡的幾隻醜東西都清理一空了,但是清理了之後,很快又會生出新的來。仔細觀察後發現,它們似乎是從人的負麵情緒中產生的,知道了這點後,他就沒有再主動清理過它們了。

沒有意義的行為,或許自己才是他們真正的製造者。

被負麵情緒包裹的孩子忍不住這麼想著,用小被子裹緊了自己。

又過了一段重複而又無意義的日子後,津島修治終於被父親帶出了津島家。此時的他也沒有想到,這一出門就被一隻任性的白毛貓貓叼住不放,再也沒能掙開。

“站在五條家門前,還沒進入就仿佛可以聞到那股腐朽的氣味。”——未來的太宰治回憶起初次見麵的那天,如是說道。

“難道你就沒有聞到夾雜在其中的我那清新甜美的氣息嗎?”某隻雞掰貓不服的叫道。

太宰治看著眨著藍眼睛黏在他身上190+肌肉梆硬清新甜美的超大塊頭白毛貓,沉默了。

這沉默的態度讓某雞掰貓惱羞成怒,於是太宰治身體力行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清新甜美。

時間回到當下,此時的五條家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腐朽氣息,這氣息不是宅院的氣息,而是從住在裡麵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以至於整個老宅都被浸透了,恐怕我的期望要落空了,津島修治感到了失望。

但津島家主的感受和他截然相反,這正是經過了歲月長久的沉澱才有的古老氣息,這氣息在他眼中代表著權力,是他所向往之物。

他檢查了下衣著,上前叩門了,為此次上門拜訪他特意穿了和服,隻為迎合主人的喜好。

片刻後,門開了,迎接的是個穿著仆人樣式的老人,他上下打量兩人一眼,似乎確定了什麼,態度少了幾分恭謹:“你們是?”

“你好,我是前幾日給四長老遞了拜帖的津島,今日與小兒子特來拜訪。”

“好的,進來吧。”老人打開大門,並讓一個叫涼子的小女孩去告訴四長老,有訪客上門。小女孩好奇的看了看客人們,目光停留在了津島修治的臉上,津島修治對她露出可愛的笑容,小女孩臉一紅跑走了。

進去五條家後,發現五條家果然很大,這一個山頭似乎都是五條家的範圍,津島父子被帶著走過漫長的木質回廊後進了一個待客和室,等到茶水漸漸變涼才被引去與四長老見麵。

“四長老,鄙人津島,這是小兒修治,這次上門叨嘮了。”

“寒暄的話就不用多說了,直接開始測試吧。”四長老是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儒雅人士,開口卻不客氣。

津島家主笑容一僵,忙附和道:“是是,不知要如何測試呢?”

四長老指著房間角落的空籠子問:“修治是吧,能看到籠子裡的東西嗎?”

無聊的津島修治聽到自己的名字,眨巴眨巴鳶色的大眼睛:“可以哦,是那個長著好多眼睛,像爛泥一樣惡心的東西吧!真的好醜哦,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四長老滿意的點點頭,一般的小孩子看到咒靈都會感到害怕,津島修治卻沒什麼反應,膽量不錯,能看到咒靈說明咒力足夠,不過最重要的還要看他有沒有術式,沒有術式的話,就隻是一個能看到咒靈的普通人。

“這是咒靈,是從人類的負麵情緒中誕生的怪物,而老夫是一個咒術師,咒術師就是負責祓除咒靈,保護人類的存在。”

“可是,如果咒靈是因為人類的負麵情緒誕生的,那就算消滅了還是會再生長的吧,這樣做感覺沒有意義呢。”津島修治歪歪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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