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軒的一瓢冷水下去,終於讓這個王的臉色徹底變了,也稍微意識到了現狀究竟是如何的。
他渾身上下滴滴答答地落著水,狼狽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二兒子。
這是他最看不上的兒子,身上流著汗人的血。這是他視作恥辱的兒子,是他醉酒之後的錯誤。這個孩子,他的母親不過是個低等的漢人奴仆罷了。
這個兒子,在王庭就是個任人差使的奴役。
可如今,此人卻一身華服,在所有人最狼狽的時候,光鮮亮麗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拓跋軒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人,緩緩地道:“看來,父王的酒是醒了。”
拓跋軒的父親當了一輩子的王,也不全然是個蠢貨。他看著麵前改頭換麵的二兒子,一字一句地道:“你和朝廷是一夥的,你與朝廷……結盟了。”
拓跋軒唇角微勾,笑意不達眼底:“父王就是父王,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有一點你說得不對,我不是和朝廷結盟了,而是……效忠於朝廷。”
拓跋軒的話落下之後,對方瞳孔皺縮,猛地衝過來揪著拓跋軒的衣領,怒吼:“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效忠?”
“我們與朝廷爭鬥多年,死在朝廷刀兵之下的勇士不計其數,曆朝曆代,我們犧牲了多少勇士才換來朝廷的俯首,才換來更肥沃的土地和更多的糧食。可是,你剛才說了什麼,你對朝廷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