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屋裡的燈還亮著。
她輕手輕腳走到房門口,好家夥,屋裡頭的外孫還貓在案上,埋著頭編著篾條。
“你不會折騰了一夜都沒合眼吧!”
梅瑛進到屋裡。
“啊?”
林澤像是被猛地敲醒的瞌睡蟲,愣了一下,這才抬眼看了下窗外:“一晚上就這過去了?我都沒覺著。”
“你這孩子,這麼拚乾什麼?你把手頭上的活兒放下,先休息休息吧。”
瞧著林澤那熬紅的雙眼,梅瑛心疼得直皺眉,二話不說,上前將林澤給拉到了床邊,“強製”把他拖到了床上。
結果,林澤頭剛一沾枕頭,倦意就湧了上來。
“哎!”
梅瑛歎了口氣,轉而看向林澤的作品。
雖然那副山景畫還沒有編織好,但從那些篾條的排列,以及篾條之間的編織手法看,都不像是個業餘愛好者做出來的。
“這孩子,難不成有過高人指點?還是說,他就有竹編這方麵
的天賦?”
……
“這……做完了?”
晚上,梅瑛剛邁進房間,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目光就被林澤遞過來的篾盤牢牢鎖住。
“嗯!新鮮出爐的。”
林澤點了點頭。
梅瑛有些錯愕,畢竟這個風鈴擺件,自己以前做的時候,也足足做了三天,而林澤這邊,也不過花了這些時間而已。
還是在沒有誰教他的情況下。
接過篾盤,梅瑛目光便聚焦在上。
如果以業外人員的眼光,乍一看,這隻篾盤模樣樸素,沒什麼特彆紮眼的地兒,可細看下,才發現所有的精妙、韻味全都彙聚在中心的那幅畫上。
梅瑛伸出手,用中指指尖摩挲著篾盤表麵,觸感平平整整,彆說割手感,就連一絲細微的坑窪、凸起都摸不到,順滑得就像是用絲線編織出來,而不是用的竹篾。…。。
幾百根篾絲,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編織結點自然也有好幾百個,可怪就怪在每一個結點都規規矩矩地藏在篾絲的紋理中,沒有一個鼓出來。
再整體看這幅山景畫。
遠處山巒,一座連著一座,起起伏伏,山梁像巨龍蜿蜒盤旋,山頭似駝峰高低錯落,那逼真的樣子,仿佛隻要伸手就能摸到山上的石頭。
覆蓋在山上的綠植,一叢叢、一簇簇,綠意盎然。
山腳下,溪水潺潺,波光閃爍,篾條編織出的水紋都靈動得很,就跟真的有溪水在流淌似的。
梅瑛心裡清楚,這隻巴掌大小的篾盤,看起來不大,但沒個好些年實打實練出來的竹編手藝,根本做不了。
“這兩年你離家在外,是不是也在偷偷鑽研竹編啊?”
梅瑛抬起頭,臉上的震驚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慰的笑,就連眼角的魚尾紋都透著幾分歡喜。
“城裡頭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密密麻麻地排著,彆說大片竹林,就是綠化帶裡,都難得看見一根竹子,哪有機會學啊。”
林澤看著阿嬤這神色,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自己的這件作品做得很讓她滿意,所以也就沒想著要個評價,隻是撓撓頭,笑著回了一句。
等到阿嬤將卡片、鈴鐺、線這些配件跟篾盤組裝好後,一隻很有小資情調的風鈴便呈現在眼前。
吹口氣,鈴鐺隨著卡片晃動,“叮當”作響,清脆悅耳。
此時,林澤心裡又琢磨起下一件事兒:這風鈴怎麼賣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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