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
“現在沒外人了,不用談工作了,為了瞿恩,我要動手了。”立青直視徐多藝道。
“我知道你憋了挺久了,我也憋了不少時日了。今天咱們倆,就好好把這件事處理一下吧。”徐多藝卷起袖子後,揮出一拳,準備先發製人。
儘管楊立仁以前確實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教書匠,但是徐多藝到來之後,便對強身健體一事上了心。
日常工作之外,徐多藝偶爾也會跟著中統訓練班的學生們一起鍛煉鍛煉,拳腳、槍械都有所涉獵,雖說談不上精通吧,但是絕對比原來的楊立仁強上太多了。
然而,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楊立青終究是黃埔軍校的優秀畢業生,又東征西戰多年,其身手之強,根本不是徐多藝這位業餘選手可以比擬的。
哪怕是徐多藝帶有偷襲意味的率先出手,亦被立青輕輕鬆鬆防了下來。
而後,徐多藝便感到左臉一陣劇痛,眼前直冒金星。
打人是一種發泄,被打也是一種發泄。
立青今天不是來打人的,他是來發泄的。
所以接下來,對於徐多藝的攻擊,他並沒有防守或閃躲。
兩人的打鬥一下子就變成了回合製遊戲,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腳。
不多時,兩人嘴角便都有鮮血溢出。
“開門,立青,立仁,你們給我開門!”
兩人激戰正酣時,門外響起了立華的叫喊聲與催命般的敲門聲,顯然是有人將此事告訴了立華,讓她前來勸架。
“行了,就到這吧。”徐多藝擦著嘴角的鮮血道。
然而,立青並不買賬,又一拳打到了徐多藝的肚子上。
小夥子,不講武德!
徐多藝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隨即一把抱住了立青,在他耳邊低吼道:“你以為我就不難受嗎,瞿恩被捕之後,我向校長發電數封,希望能夠保下他的性命。可是校長執意要給他黃埔禮遇,你讓我怎麼辦!”
被徐多藝在耳邊這麼一吼,立青似乎從剛剛那種瘋狂的狀態中慢慢抽離了出來。
看到立青恢複神智,徐多藝這才放手,捂著肚子大口大口地喘氣。
立青倒退兩步,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隨後轉身去給立華開門去了。
“立青,你受傷了,怎麼樣?嚴不嚴重?”看到立青臉上的血跡,立華抱住他急切地關心道。
“沒事,我上去看看咱爹,那位肯定比我難受。”立青笑嘻嘻地朝立華努努嘴,隨後徑直穿過了老範等人,向著樓上而去。
“你先去洗把臉,再去見爹。”立華無奈地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立青沒心沒肺地回道。
關心完立青,立華趕忙小跑到徐多藝身邊埋怨道:“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打架?他胡鬨,你也跟著他一起胡鬨。”
“弟弟要打哥哥,難道還不允許我這個做哥哥的還手不成。”徐多藝捂著肚子慘笑道。
“怎麼樣?傷得重不重啊,要不要叫醫生來給你看看。”看到徐多藝這麼難受,立華便不忍責怪他了,她也知道這事肯定是立青挑起來的。
“不用不用,這小子下手還是有分寸的。”徐多藝連連擺手,“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先去招呼客人們吧。”
“還招呼什麼客人呀,我看今天的宴會就到這吧。”立華沒好氣地說道。
“也好。”徐多藝點點頭,“那你去善一下後吧,讓我自己歇會。”
“你確定沒事?”立華不放心道。
“沒事。”徐多藝拖著長腔道。
“行吧,我再去給你們準備點外敷的藥去。”立華哼了一聲,隻覺自家這兩兄弟真不讓她省心。
“老長官,您沒事吧?”立華離開後,老範三人趕忙走了進來,並拿出一個提前準備好的冰袋遞給徐多藝。
“這都給我準備好了,看來是料定我必輸無疑咯。”徐多藝接過冰袋敷在臉上,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