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立青這可真應了那句話，秀才遇到兵，肯定打不贏。”湯沐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這貨確實有點搞笑天賦。
“彆瞎說。”吳融瞪了湯沐雨一眼道。
“今日照顧不周，改日我再單獨請你們吃飯。”徐多藝道。
“老長官客氣了，那我們就先走了，您好好歇著。”吳融最機靈，一下子聽出了徐多藝言語中的送客之意，拉著老範和湯沐雨告辭了。
等到徐多藝休息好走出房間的時候，各位軍官和太太們已經全部離開了，隻剩下偽裝成廚師的軍統特務們還在兢兢業業地進行善後工作。
“宴會都結束了，你們還不快給我滾蛋！”左臉敷著冰袋的徐多藝對這些特務們咆哮道，與其之前給小費時的瀟灑模樣天壤之彆。
軍統特工們的確訓練有素，哪怕看到徐多藝這幅狼狽模樣，也都個個麵無表情。
待為首的特工點頭後，幾人便迅速撤走了。
‘這下姓戴的應該滿意了吧。’徐多藝臉上的怒意迅速斂去，這一架的作用應該發揮到極致了。
軍統特務撤走之後，徐多藝方才去見林娥。
剛剛人多眼雜，林娥就沒有下樓，不過同樣為徐多藝和立青打架一事而揪心。
“你說說你呀，天天坐辦公室的，怎麼敢和天天上戰場的打架。”林娥一邊為徐多藝擦藥，一邊沒好氣地說道。
“立青需要發泄，我也需要發泄，那能怎麼辦？隻能打一架咯。”徐多藝無奈道。
“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林娥心疼道，“其實看到你們兄弟倆這樣，我都恨不得把真相告訴立青。”
“你可千萬彆感情用事啊，即便是立青，也不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徐多藝正色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林娥白了徐多藝一眼。
徐多藝笑笑，抓過林娥的玉手來，都這麼多年了，他怎麼可能對她不放心呢。
“其實打一架也好，至少瞿恩這道坎就算是過去了。”徐多藝長出一口氣道。
“我看這事還是過不去。”林娥撇嘴，給徐多藝潑了一盆涼水。
“確實太難了。”徐多藝喟然長歎。
“有我在呢。”林娥抱住徐多藝，用溫柔撫慰他的創傷。
“其實應該把立青打的再慘一點。”徐多藝忽然道，“如果瞿霞要恨，就讓她恨我一個吧。”
“她不該恨你的，沒有人應該恨你。”林娥抬起臉，認真道。
“還是應該有的。”徐多藝吻了林娥的額頭一下，“若是所有日寇儘皆恨我入骨，那才好呢。”
“你在滬上做了這麼大的事，以後一定要加倍小心。”林娥叮囑道，這段時間以來，她可一直為徐多藝揪著心呢。
“我會的。”徐多藝認真地點點頭。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林娥趕忙從徐多藝懷中彈了起來，恍若一隻受驚的白兔。
整理了一下衣衫，林娥坐到了徐多藝對麵，兩人裝作敘舊的模樣。
“林娥，該走了。”立青打開門喚道。
“不在家裡住了？”徐多藝故意問道。
立青把臉一揚，根本不搭理徐多藝。
“那我先走了。”林娥柔聲道，眼中滿是不舍的目光。
“再見。”徐多藝點點頭，隨即提高音量，似是對立青道，“那我今天就不過去了。”
“你不來最好，你在那邊住著，我們的同誌連覺都睡不好。”立青懟道。
聽到這話，林娥的俏臉不禁有些發燙，低頭跟在立青身後離開了。
“這架也打完了，你們就不能和平一點啊？”送走立青後，立華過來收拾徐多藝用完的藥。
徐多藝攤攤手，意思責任可不在他，隨即收獲一雙白眼。
在靠近徐多藝身邊時，立華突然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無聲地聳動了幾下鼻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