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國,也有負責辯護的訟師。不過很少有百姓去請這些訟師。他們的個人能力如何不知,辦一個案子,代理訴訟費卻是很貴的。老百姓原本就沒有什麼錢,請訟師是需要花銀子的,所以很少有人請。
蕭雲嫣卻打算請訟師過來幫忙代理這個案子。她想將這個案子搞得場麵越大越好。
除了要贏這個案子之外,還要通過這個案子,讓所有造假的人知道:“她的店鋪裡麵售賣的烏脂硯,彆人根本沒有能力模仿。即使是製硯大師的技藝,相對來說,手工製作的效果,肯定沒有空間機器製作的工藝精湛。
如果隻是辨彆真偽,蕭雲嫣有殺手鐧。她在硯台的製作過程當中設置了防偽標記。即使是模仿者,應該也不會模仿出這個標記的。
掌櫃去告官。官府很重視這個案子,因為府衙的縣太爺也是烏脂硯的愛好者。他的手裡如今就已經收藏了十方硯台。大部分都是他自己買的,也有朋友送的。他現在使用的,就是一開始從真烏脂硯店鋪裡買的一方真的烏脂硯。
他用的十分順手,也十分喜愛。後麵朋友送的和自己買的,就當做收藏品,暫時收在博古架上。
如今,有人告官,說烏脂硯被模仿。而且賣給很多文人。
這些文人花了一半的價錢買了假的烏脂硯,現在又想去真的烏脂硯店鋪退貨。人家的掌櫃不但將這些退貨的人告了,還告那個製造假冒偽劣烏脂硯的作坊和銷售店鋪,也一並告了。
做假的店鋪不但偽造烏脂硯,還說他們就是從京城烏脂硯店鋪進的貨。
這些文人買到假貨之後去那個購買的店鋪退貨,可是他們發現人去樓空。所以都。跑來。京城這個店鋪來退貨。
這個官司一定很有的打。這個喜歡研究官司細節的縣令也想將這個官司弄得聲勢浩大一些。正好給那些喜歡造假的商人一個警告。
不過現在。具體這個物質眼是人家造假還是自己造假?推脫責任還不好說。他要馬上升堂。找出事情真相,還這些購買者一個公道。即使半價購買。也是五百兩銀子,並不便宜。
五百兩是他這個縣太爺四年的俸祿。不過。他家有自己的家族產業。所以也不靠他的俸祿過活。
但是五百兩對於普通的富裕人家也不算個小數目。當然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那些騙子騙走。
硯台如果做得好,倒是值那個價格,即使是仿照也值那個價格。可是如果做得十分假,那就是欺騙文人書生。
很快升堂的日子到了,那些拿著硯台來退貨的書生,反而成了被告。他們十分鬱悶,集體向縣太爺申訴。
書生們希望縣太爺秉持公正,還他們一個公道。而不要偏袒端靖親王妃名下的店鋪。
最後這句話說的可是殺人誅心了。因為這個縣太爺平時就是不畏權貴,秉公執法。無論誰打官司,他都要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本他也沒想偏袒端靖親王妃。可是這些文人學子們這樣一說,端靖親王妃的店鋪贏了案子,就會被這些文人誣陷他袒護權貴。
這個縣太爺是個骨頭硬的,買到假硯台的文人們如果正常告官,他會接受。可是以這種先聲奪人,用輿論給他施壓的方式,他可不會妥協的。
文人們越用輿論來脅迫他,他就更要把這個案子當眾查清楚,讓這些文人們無論是勝訴或者敗訴,都要心服口服。不會再給他頭上扣屎盆子。
縣令看到烏脂硯的店鋪請了訟師,而且請來了許多烏脂硯使用的老客戶,那些很有名氣的文人前來作證。這個排場他喜歡。
烏脂硯店鋪敢搞這麼大的聲勢,就說明人家心裡沒鬼。
縣太爺也做了充分的準備,他針對這件事情讓手下去私下查案。
官差不穿官衣,穿普通書生的衣服,去書生們那裡調查。他們是在什麼樣的人手裡買到的這些硯台?當時收到硯台的時候,難道他們沒有拿在手裡細細把玩觀看,而是直接拿走了嗎?
很快這些穿著書生服裝的官差回來了。他們調查的證據表明,確實有其他一夥人看到烏脂硯賣得快。就投機取巧,用其他材料假冒烏脂硯。
這夥人很厲害。假烏脂硯拿到手的時候,確實感覺質地細膩。
可是,倒上水開始磨墨的時候,那層細膩的東西,也跟著被磨掉了。清洗完硯台就會發現,裡麵被磨的地方出現一層磨損的痕跡。
以後再用的硯台的時候,倒在硯台裡麵的水和墨汁很快就會變得很乾。因為水隨著硯台的底部滲下去了。
這就說明石料的質地十分粗糙,顆粒之間的間隙太大了導致水分往下滲。所以墨汁變得很乾,拉不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