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為民嘿嘿一樂,也不再說什麼,拉著我找到潘神醫的睡房。
已經是後半夜了,潘神醫的睡房裡還亮著燭火,看來還沒有休息。
我和胡為民正了正衣襟,開始敲門。
房間裡,潘神醫睡意沉沉地問了聲:
“誰在外麵?”
我說:
“潘神醫,是我,南山橋和胡為民。”
潘神醫似乎吃了一驚,“哦”了一聲後,很快就是一陣穿衣服的窸窣聲。
睡房裡,燭火被點亮。潘神醫一手緊著扣子,一手打開門,一張老臉滿是吃驚:
“二位賢侄深夜前來,可是有什麼急事?”
我說:
“也沒有多急,就是想來看看小夫人手臂上的那個黑爪印。”
潘神醫懵了:
“就這事?”
我和胡為民同時點頭:
“就這事。”
潘神醫滿臉不解:
“這事既然不急,二位賢侄為何要深夜過來?”
我猶豫著,不知道怎麼說。
胡為民大嘴一咧,直接來了個實話實說:
“我剛才睡的正香,山橋拉我起來,說他聽到有人在窗外冷笑。他說那個笑和小夫人手臂上的黑爪印有關,非要過來看看。這不,我們就來了。”
潘神醫的臉上,也和剛才的胡為民一樣,皺眉,疑問,不解,看我們的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樣。
“二……二位賢侄,老夫怕是睡糊塗了,沒聽明白你們的意思。你是說……是說……”
潘神醫努力的想說出我們的來意,但是他都沒聽懂我們在說什麼,自己又怎麼說的清?
這時,已穿戴整齊的小夫人從潘神醫身後走過來:
“老爺,二位先生既然是來看我的,還是請他們進來說話吧。”
我已經等著有點迫不及待了,一個側身就從潘神醫旁邊進了房裡。
潘神醫回頭看我,胡為民也是一個側身,從潘神醫另一旁進來。
潘神醫門都不關,緊跟著我們來到小夫人身旁。
我看了看小夫人,她麵色紅潤。我讓小夫人挽起袖子,結果那個黑爪印卻不見了。
我大吃一驚:
“那個爪印呢?”
潘神醫說:
“一點淤血,回來敷了藥就好了。”
小夫人怕我不信,又把袖子擼上去一點,並且來回翻轉著讓我看。
“真是難為二位先生,還惦記著奴家這點小毛病。隻是那爪印當時看著可怖,敷藥後也不過日就沒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裡喃喃著:
“怎麼可能沒了?不可能沒了啊。”
潘神醫不解:
“聽賢侄這意思,倒像是不願意夫人病好?”
我腦子裡一片亂,根本沒聽見潘神醫說什麼。
胡為民看我皺著臉,死盯著小夫人的手臂不說話,自己連忙給潘神醫解釋:
“那不能,山橋是擔心黑爪印是從無境冥界帶回來的,怕有什麼古怪。”
潘神醫有點不耐煩起來:
“我都說了多次,那是老夫救夫人時太大力抓出來的,哪裡有古怪?”
小夫人放下衣袖,我忍不住想再拉起看看,胡為民攔住了我,又回頭給潘神醫解釋:
“沒有古怪最好,山橋可能是太緊張了,剛才又睡的迷糊,這才過來叨擾了夫人。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胡為民說著就把我從門裡拉了出來。
潘神醫也不說送送我們,沉著臉跟在胡為民後麵。待我們剛出去,他就伸手關門。
就在門被關閉的最後一刻,我突然看見小夫人臉色詭譎地冷笑起來。
她正麵對著我們,頭微微地下去一點。一雙眼睛往上翻看著我,嘴角勾起一個陰測測的冷笑。
小夫人沒有笑出聲,但是我卻被驚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胡為民還在拉我離開,我掙紮著停下,伸手指著小夫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