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神醫,她在笑,小夫人在冷笑。”
潘神醫回頭去看小夫人,胡為民也伸著腦袋去看。
隻見小夫人迅速收回那抹冷笑,做出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
我二話不說就從兜裡掏出一張束鬼符,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小夫人身邊。一吐唾沫,抬手就貼到了小夫人的腦門上。
小夫人避讓不急,“哎呀”一聲就捂住了額頭:
“好疼,南先生怎麼動手打人?”
等小夫人回過神來,知道自己被貼了符紙後,突然就掩著小嘴笑了起來:
“哈哈,南先生這是作甚?”
我語氣生硬:
“彆裝了,我知道你不是小夫人。”
符紙擋住了小夫人的眼睛,她用嘴吹了口氣,讓符紙在眼前飄起。
“原來南先生不但會捉鬼,還會看人。隻是不知道,南先生是從哪裡看出,我不是小夫人的?”
我冷哼一聲:
“你剛才雙眼上翻,麵露冷笑。雖然潘神醫沒看到,我卻看的一清二楚,你絕對有問題。”
小夫人又噘著嘴對符紙吹氣:
“看看你自己,你現在也在冷笑,你怎麼不給自己貼一張符紙?”
小夫人說著,竟然伸手扯下束鬼符遞給我:
“男女授受不親,我就不幫南先生了,您還是自己動手貼上吧。”
小夫人說完就彎腰大笑,倒是我手足無措起來。
怎麼回事?束鬼符雖然不能殺鬼,可是如果小夫人身上真的有鬼,束鬼符肯定會將她拘在原地不得動彈,又怎麼能讓她撕了符紙下來?
潘神醫的臉色已經難看的不像樣子了:
“賢侄,你半夜三更闖入我家,就是為了證明我夫人是鬼?”
我語無倫次:
“不……不是夫人是鬼,而是夫人被鬼……可能被鬼纏了身子。潘神醫,你沒看見,你家夫人剛才確實笑的詭異,我擔心……”
我話沒說完,潘神醫就帶著怒火打斷了我:
“我家夫人是不是鬼,不用賢侄擔心。我隻想問,那日和我們同去陰路的曲娘娘可是正兒八經的鬼,賢侄有沒有給她也貼了符?”
我結巴了:
“曲如屏她……她確實是鬼,可是她……”
這時,胡為民上來,雙手從後麵抱住了我的腰:
“神醫不要生氣,我替我兄弟給夫人賠不是。山橋他就是睡糊塗了,我現在就帶他走。改日,等他清醒過來,我一定帶他給小夫人登門謝罪。”
胡為民說完也不管我願不願意,直接就把我從潘神醫的府中連拉帶扯地抱了出來。
外麵還是漆黑一片,我和胡為民麵對麵站在潘神醫的府門外,胡為民頭疼地看著我:
“山橋,你是最近累了,還是自己撞鬼了?你看你剛才把潘神醫氣的,老頭胡子都快飛起來了。”
夜風如水,我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
事情顯然有蹊蹺,小夫人也肯定不對勁。
我現在沒辦法讓胡為民和潘神醫相信我說的話,我要麼就等著小夫人鬨出事來,要麼就想辦法讓小夫人顯出本來麵目。
可是,單憑一個冷笑,我也實在判斷不來小夫人撞了什麼鬼。想從她手臂上的黑爪印找線索,偏偏那東西還沒了。
胡為民看我發呆不說話,歎了口氣:
“山橋,天都快亮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潘神醫這邊先不管了,他和平王府離的這麼近,有什麼事等他來找我們也不遲。”
胡為民說的,和我等小夫人自己鬨事的心思不謀而合。
我也不再執拗,乖乖和胡為民回了平王府。
接下來的幾天,我用一種等著看熱鬨的心情,急迫地等著神醫府出事。
可是左等右等,沒等來神醫府的消息,卻等來了皇上要見我。
傳話的是皇上身邊的費公公,他也是從行宮回來的。
我問他知不知道皇上找我什麼事,費公公極為老練地一笑:
“南宮師,聖意不可揣測,南宮師還是自己去見皇上吧。”
胡為民問:
“我呢?皇上沒說讓我去嗎?”
費公公又是一笑,甩了把手裡的拂塵說:
“胡宮師也要去。皇上說了,隻有二位宮師一起,才能做成這件事。”
我吸取剛才的教訓,沒問費公公什麼事。
但是胡為民卻問道: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