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公公沒有回答胡為民,隻是略微欠身道:
“二位宮師,請。”
胡為民有點吃驚:
“公公的意思,我們現在就得進宮?”
費公公的聲音又尖又柔:
“皇上這是急詔,當然是現在就去。”
胡為民看了看我,我知道他是擔心我還惦記小夫人的事,便說:
“皇上既然急詔,當然是去見皇上,彆的事回來再說吧。”
去皇宮的路上,胡為民偷著問我:
“會不會是給我們賞賜?畢竟行宮那一趟,我們救了那麼多人。”
我說:
“應該不是,沒聽費公公說,皇上的意思是必須我們兩個人一起,才能做成那件事。既然是做成一件事,肯定和賞賜沒關係。”
胡為民做出一副很累的樣子:
“唉,如果不是賞賜,那肯定就是捉鬼了。”
我擔心道:
“如果是捉鬼還好說,就怕他追問這次行宮鬨鬼是怎麼回事。”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到了皇宮裡,皇上問我們的第一句話果然是:
“行宮裡到底鬨了什麼鬼?怎麼捉了一次,後麵還有?”
我怕胡為民又大嘴巴給禿嚕完了,趕緊說:
“皇上,行宮的惡鬼我們已經查了,乃是渡萊山周圍的懸崖下生出的一些邪祟。那些東西隻是仗著數量多才擾了皇上春獵的興致,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胡為民暗暗給了我一個讚許的眼神,意思是我說的簡直天衣無縫。
但是皇上卻不信:
“隻是一些邪祟就能困住朕上千人的隊伍?那你給朕說說,這些邪祟到底有什麼厲害的地方?又是從哪裡生出來的?”
胡為民又看我,隻是這次卻一臉擔憂。
不過,來的路上我早就想過這些問題,便麵色自如道:
“皇上,渡萊山的懸崖,深有千米而不止。那些邪祟或許是山裡的精怪,或許是早年間有人進山卻死在那裡的鬼魂。隻是懸崖太高,這些都沒有辦法去查證了。”
皇上沉吟不語,我暗自竊喜,感覺已經把皇上糊弄過去了。
可是,皇上的臉色仍然難看:
“朕每年去春獵前,都會派宮裡的驅鬼師先去清理行宮。雖然也有一些不潔之物,但是都不像今年一樣,竟然能使得春獵都不能繼續。”
皇上話說一半又停下,我和胡為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都喏喏著不敢接話。
皇上有點坐立不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讓他心煩的事。他先是皺著眉,不停地搓大拇指,然後就突然站了起來:
“二位宮師,朕此次召你們進宮,本來是有件彆的事要你們去做。但是眼下,朕決定讓你們先帶一批朕的鐵甲護衛去行宮,把那裡的邪祟清掃乾淨。”
什麼?皇上讓我們去行宮?
我和胡為民雙雙震驚,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也不怪我和胡為民是這個反應,關鍵是那天從陰路回來,我們本來想留曲如屏在平王府歇息,可是她傷心難抑,說要回行宮自己靜靜。
如果這時候我和胡為民過去,還要帶一批皇上的鐵甲護衛,這讓我們怎麼給曲如屏解釋?
就算我們說不是來找她的,估計曲如屏也不會相信。
彆說曲如屏不會相信,換做對方是狗,估計狗都不信。
皇上見我和胡為民都不回他的話,臉色更難看了:
“怎麼?二位宮師怕了?”
胡為民說:
“皇上,邪祟生於懸崖下。如果想清理乾淨,必須下去懸崖才可以。可是懸崖那麼深,怕是不好下去。”
皇上擺了一下手:
“這個不用擔心,朕的鐵甲護衛自有辦法送二位宮師下去。你們隻說驅殺那些邪祟還需要準備什麼東西,都由護衛們一起送去就是了。”
我和胡為民沒話說了。
皇上想做的事,還有誰能阻止他?
目前為止,整個大禹國內,除了平王府他不敢踏足,彆的還有什麼地方能讓皇上止步?
而我和胡為民也隻能默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