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玄清道長終於開口了:
“大侄子,伯公自問一輩子沒有做過壞事,隻是對那些中陰人心懷愧疚。伯公現在求你一件事,還請大侄子萬萬不可推辭。”
玄清道長這幾句話說的有點急,聲音也大了許多,嘴角的血絲也流成了一道血水。
我一邊拍著玄清道長的後背給他順氣,一邊應到:
“伯公不用和我客氣,你隻管說什麼事,我肯定替你做到。”
玄清道長指著屍狗:
“你帶著屍狗去渡萊山,把那兩萬中陰人解救出來。”
我愣了,玄清道長這是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嗎?
我趕緊搖頭:
“伯公,我不會看著你去死。中陰人的事,還是等你病好了我們一起去處理。”
玄清道長苦笑一聲:
“我要是能好,就不用說求你的話了。渡萊山我肯定是去不了的,想要解脫中陰人,就隻能靠你。”
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玄清道長用力的呼吸了一會,又開口說:
“大侄子,伯公大限將至,如果說還有什麼未了的心事,也就中陰人這一件事了。大侄子不用考慮伯公,還是帶了屍狗去渡萊山吧。”
玄清道長拽著我的手已經無力地垂了下去,我再次站起來,雙手扒著棺材板翻身跳了上去:
“伯公,屍狗留給你養身體,中陰人的事我自己想辦法,你不用管了。”
我這邊剛要跳下棺材,沒想到胡為民卻在
“山橋,咱要是有辦法,就不用千裡迢迢跑到白雲觀來了。既然你伯公讓你帶屍狗走,你就聽他的話好了。”
我騎坐在棺材板上:
“伯公替我發喪我爹娘的恩情我還沒報,如今怎麼可能眼睜睜看他去死?大哥,中陰人的事隻能靠你我二人,這個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我翻身跳下棺材,又用力去推棺材蓋子。
胡為民看我態度堅決,搖搖頭不再多說,和我一起把棺材蓋子合上。
天色大亮,在白雲觀裡折騰了這麼久,那些弟子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
胡為民問我要不要找他們想想辦法,我說:
“連伯公都要舍了性命才能做到的事,想必他們更沒有能力去做。”
我和胡為民離開白雲觀,胡為民走的一步三回頭:
“可惜了,要不是伯公自己受傷,我們就能帶屍狗去救中陰人了。”
我低頭趕路,走的又急又快。
胡為民緊跑幾步追上我,問我要去哪裡。
我說:
“剛才伯公說用陽氣養屍狗,倒讓我想到一個東西。說不定我們找到那個東西,一樣能解脫中陰人。”
胡為民問我:
“怎麼?你也能找到屍狗?”
我說:
“屍狗是七魄裡的一種,它是極善之人死而不僵,又願意奉出自己的七魄,才能取屍狗而養。彆說我們現在碰不到極善之人,就算碰到了,我也沒有本事在七魄中找到屍狗這一魄。”
胡為民聽的失落起來:
“既然這樣難得,你又能找到什麼東西代替它?”
我說:
“屍狗難得,但是和它同樣的雀陰,卻是有血就能召來的東西。”
胡為民第一次聽說雀陰,問我那是什麼東西?
我說:
“也是七魄中的一種,我娘當初生我時難產,崩血到差點死掉,是我爹用自己的血召來雀陰才救了我娘的命。”
胡為民聽的糊塗:
“既然是聞血才會出現的東西,又怎能救人性命?”
我說:
“雀陰最見不得有人流血,它會用自己的血去救人。最關鍵的是,它救人後會渡人向善,這點和七魄中其它的魄是一樣的。”
胡為民撓著頭皮,開始苦思冥想:
“山橋啊,大哥還是不明白,我們是要去破了黑血池和雷電陣以後才能解脫中陰人,你召一個隻會補血救人的東西出來有什麼用?”
我說:
“有沒有用,總得試過才能知道。”
我急匆匆趕路,胡為民看我心意已決,隻好跟上來問我:
“你要是想試,那我們就試試吧,隻是這雀陰要去哪裡召出來?”
我笑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