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折從阮的介紹之下,李中易挨個和折家的長輩們見禮,也不知道作了多少揖,拱了多少次手,好容易才從繁文縟節之中擺脫出來。
折德扆倒也異常爽快,送了一把長長的彎刀給李中易,他笑著介紹說:“無咎,此刀好象名喚大食刀,鋒利異常,削鐵如泥,乃是我當年偶然所得,如今就轉贈於你。”
李中易對於大食的情況所知甚少,不過,他心裡卻有數,所謂的大食刀,很可能是產自阿拉伯的大馬士革刀。
“多謝嶽丈厚賜。”李中易也沒客氣,直接就收下了。區區一把名刀罷了,他對折家的巨大貢獻,遠遠超過了大食刀的價值。
認親已畢,折賽花被領進了內室,馬氏一見到寶貝女兒衝回膝前,不禁保證她,胡亂叫道:“我的心肝兒啊,我的鮮花兒啊……”惹得室內的一眾貴婦,暗自好笑。
不過,馬氏偏疼幺女,早已是折家人司空見慣的事情了,根本不值一提。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室內足足超過了二十餘個女人,簡直就象是數千隻鴨子一般,呱噪異常。
馬氏耐著性子,好容易才找到一個好借口,領著折賽花回了她的臥室。
還沒等房門關好,馬氏就急切的問折賽花:“乖女,姓李的待你如何?他沒欺負你吧?”
馬氏瞪圓了兩眼,仿佛審賊一般,盯在折賽花的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惟恐漏掉一絲一毫。
“娘親,您親手撫養長大的閨女是誰呀?他怎麼敢欺負女兒呢?折賽花既羞澀,又好笑,她自己親娘的脾氣,豈能不知?
馬氏麵上沒說啥,趁著折賽花去淨房的工夫,她把畫竹叫到跟前,冷著臉,厲聲盤問說:“你給我說實話,那個姓李的,待我的幺娘子如何?”
畫竹顯得很為難,說實話吧,馬氏的脾氣異常之火暴,一個不好,就很可能鬨得雞飛狗跳。
可是,一點實話都不說,以馬氏管家幾十年的精明,畫竹肯定無法輕易過關。
“回夫人的話,李中易待我家娘子很尊重,對婢子們倒也溫和客氣。隻是,他成天膩在我家娘子的身邊,舍不得離開半步。”畫竹倒也機靈,說的話,真真假假,虛實相間,幾乎沒有破綻。
“哼,你休想騙我!我且問你,幺娘走路為何如此的不方便呐?”馬氏是過來人,長子折禦勳也已娶妻,女人破瓜之後的那點事,哪裡瞞得過她那明亮的雙眼?
沒等畫竹組織好語言,馬氏斷然下令:“何嬤嬤,你去,把和畫竹一起回來的眾婢都領下去驗身。”
畫竹一時大窘,慌亂之中,口不擇言的解釋說:“夫人,他……他沒碰過我們。”
“哼,老身就知道是這樣。”馬氏怒極反笑,“嗬嗬,真是笑話。你作為幺娘子的身邊最貼身之人,又是陪嫁的通房,居然不知道替主子分憂,該當何罪?”
畫竹差點沒委屈死,這,這也太不講理了。
洞房之夜,她倒是想主動獻身來著,可是,主動權在李中易的手上,人家看不上她,怪得了誰?
想歸想,畫竹除非不想活了,哪敢當麵頂嘴?
“夫人……”畫竹急得快哭出聲,她剛想解釋,卻被馬氏的一聲斷喝,給徹底打斷了,“老身讓你跟著幺娘子一起嫁過去,難道是讓你去享清福的?你就可以坐視姓李的,欺負我的寶貝心肝?”(請搜索,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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