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姣姣瞥見到人群中快要急哭了的工會二人組。
她突然對胡主席道:“其實吧,這事我本來也不信的,胡主席你向來在我們工人同誌裡的名聲有口皆碑,都說廠委為了抓生產可勁折騰工人同誌,是工會頂住壓力給咱工人同誌謀福利,工會就是工人之家啊,你說你胡主席咋可能聽許副廠長媳婦的話,就要回收我家房子呢?”
那工會不就跟廠委合穿一條褲子,立場就不對了啊同誌!
許姣姣覺得自個沒說完的那點意思,相信胡主席能聽懂。
董廠長眼皮子狠狠一跳。
工會胡主席要哭了。
他不但聽懂了許姣姣的話,還一瞬間清醒過來,並且得出一個結論。
他今天是打死不能站魏青梅那邊的。
為啥?
因為董廠長不會允許廠委跟工會合穿一條褲子!
泥人還有三分氣性!
這會董廠長就在現場,他要是敢公然站許向華那邊,打廠委的臉,事後不搞他才怪!
許家這閨女哪是真為他開脫,壓根就是在點。
逼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背棄魏青梅,站她!
胡主席思維很清楚,腦子也很清醒,他知道現在擺在他麵前的就一條路。
魏老爺子再可怕也沒有眼前的職場危機來得猝不及防。
大難臨頭,他當然得為自己打算!
既然打定主意,就沒啥好顧忌的了。
胡主席心口抖了抖。
他大聲說:“好!我承認魏青梅同誌找過我,她逼迫我回收許家的住房,但是被我堅定拒絕了!至於工會乾事胡言亂語,我事後會嚴肅調查,絕不姑息!
我們工會一向站在廣大工人的立場為工人同誌服務,挾私報複的事絕不可能乾,更不是某個人行惡的工具!”
他說得義正詞嚴。
卻掩蓋不了他全盤甩鍋魏青梅,揮刀自救的自私自利行為。
跟許姣姣預料的一模一樣。
即便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又怎樣,是人就有私心,胡主席為了自己的仕途,可不怕啥魏老爺子!
“胡安軍!你胡說八道什麼!”
魏青梅僵著脖子,她目眥欲裂。
怎麼也沒想到被胡主席這個她從沒放在眼裡的一條狗捅刀。
底下人群中,工會二人組反應也快。
周乾事咬牙嚷嚷道:“我作證!是我自作主張要回收許家的房子,胡主席被魏青梅威脅,我不想讓胡主席為難,主動要求幫忙!許同誌,是我豬油蒙了心,你要怪就怪我,我們胡主席從頭到尾都不知情啊!”
胡乾事跟他打配合:“好你個老周!我說我大伯咋沒告訴我,原來是你瞎積極,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毀了我大伯的名聲!”
周乾事捂臉痛哭:“我隻是不想胡主席為難啊,他被逼得太緊了......”
許姣姣:“......”
行了,知道你們工會上下一條心,演技還湊合,再多就要暴露了。
胡主席也沒想到侄子和老周反應這麼快。
這一哭一嚎的,甭管真假,對外是把他身上的臟水甩乾淨了。
是啊,甩乾淨了,臟水全甩魏青梅身上了。
大夥又是震驚一片。
好家夥,給人小閨女寫舉報信毀工作沒完,還要收人家房子。
這是有多恨老許家,簡直不給人留一條活路啊!
有了兩個幫腔作證的,胡主席更加有底氣。
“我胡說?你昨個下午氣勢洶洶去工會找我威脅我收許家房子,當時你進門,工會有眼睛的可都瞧見了!”
都撕破臉了他還怕個叼!
這女人仗著她老子對他耀武揚威,使喚一條狗都比這客氣,這窩囊氣他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