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她都不忍心怪她媽了。
“算了算了。”
這事就算過去,她最關心的還是剛才進門聽見萬明月說的啥她姐乾的‘那些事’,還罵她媽裝聾作啞,哪些事啊?
被小閨女緊盯著問,萬紅霞也不瞞著她,隻是想到這茬,她臉色就不咋好看了。
萬紅霞歎了口氣:“你姐被毛巾廠開除了,已經有好幾天,這死丫頭還瞞著家裡呢!”
比起聰明機靈的小閨女和敢打敢罵的三閨女,二閨女從小老實乖巧,說難聽點就是悶,萬紅霞隻是沒想到她連這種大事都敢瞞著家裡。
許姣姣見她媽眼睛都紅了,估計心裡頭難受。
“媽,小姨說了我姐為啥會被開除沒?”
這年頭工人崗位都有正式編製,老子退休兒子接班,俗稱吃國家糧,除非犯了原則性錯誤,不然單位沒資格開除員工。
不是許姣姣偏私,就問憑她姐那個軟和性子,能犯啥原則性錯誤?
一提到這,萬紅霞就氣得渾身發抖,她臉色鐵青的把從萬明月口中知道的事跟小閨女說了一遍,越說越來氣,聲音都哽咽起來。
“......他們說你姐道德敗壞,亂搞男女關係,破壞人家小兩口感情,對有婦之夫死纏爛打,我可去他娘的!我閨女啥性子我能不知道嗎,她就不可能乾這事......”
許姣姣看了她媽一樣,她冷靜的站起身。
她問:“媽,我哥上次割羊頭肉的那把刀呢?”
萬紅霞眼裡含著淚抬頭,不知道她咋突然問這話,“......說這你姐的事呢,你要刀乾啥啊?”
許姣姣冷笑一聲:“乾啥?欺負我姐,我不得乾他啊!”
萬紅霞:“......”
她嚇得一抹眼淚,趕緊站起來抱住四處找刀的小閨女。
“老四你彆衝動啊,你彆嚇媽啊,有事好好說,你拿刀你這孩子,可不敢想這
嚇人的心思啊!”
許姣姣無奈的看著摟住自個腰的萬紅霞同誌。
“......媽,我拿刀頂多嚇唬嚇唬人,沒真想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你閨女腦子清醒得很呢。”
她傻啊她,為了兩個傻逼搭上自個。
至於找她哥那把匕首,還不是因為家裡的廚刀都交上去煉鐵了嘛,自從她哥上次拿出那把匕首,就一直當他們家廚刀使用的。
雖然但是,小閨女解釋了,萬紅霞還是沒給她刀,母女倆一人卸了一根桌子腿,風風火火的就衝著毛巾廠去了。
走到皮鞋廠門口撞見帶著倆閨女回娘家的許安秋,她一聽她媽和她妹要替二姐算賬,去毛巾廠砸場子,許安秋二話沒說,把倆閨女塞給了門衛趙叔,然後搶了趙叔的打狗棍就跟上了。
許姣姣常常對自已說,衝動是魔鬼,遇到任何事,咱要先從理性的角度分析問題,然後解決問題......
但是她發現,有時候不是理性不理性的事,她可以不衝動,但她選擇當魔鬼。
當天下午,一個很普通的下午,毛巾廠的車間工人們正一邊嚼舌頭根一邊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