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書皮封麵都是打著褶子的羊皮紙。
封麵上是四個花紋似的奇怪字體,認不出來寫的什麼。
好奇地翻開一頁,泛黃的紙上空空如也。
是個沒用過的隻是用來作為收藏的筆記本嗎?
蘇晚晚正要關上,誰知原本空白的紙張突然出現一行行字體,仿佛有個看不見的人正在拿著筆優雅書寫著什麼。
蘇晚晚嚇了一跳,僵硬地捧著筆記本無法動彈,一雙眼睛也仿佛被凝固了無法轉移開視線。
剛開始的內容不過是一個個陌生的名字。
當無形的紙張翻了不知多少頁後,終於出現了讓蘇晚晚不得不在意的內容。
那是,180航班的死亡名單?
很多名字她依舊不認識,可其中有拉瑞的,有黛絲她們的,這些人的名字蘇晚晚都認得。
而後,這篇名字下麵還有個補充內容。
裡麵是托德、柳頓老師、泰莉、卡特、比利…..有他們的名字,也有他們的死亡時間、地點以及死因。
都很簡單,可寥寥數語卻好似勾勒出了他們的死亡。
最末尾,是克萊爾和艾利克斯的名字。與其他名字唯一的區彆就是,克萊爾和艾利克斯的名字後麵劃掉了一排字,辨認不出。
蘇晚晚仔細觀察,隻猜測出了有磚石、醫院這樣的字眼。
曾經寫著凱柏莉名字與死因的黑色字條,現在處處透著詭異的筆記本以及與死亡有關的內容,蘇晚晚再是裝傻都無法再自欺欺人。
仿佛受到某種感召,蘇晚晚顫抖著手將書合攏。
再去看封麵,那四個花紋活了似的一陣蠕動遊走,最後,落入蘇晚晚眼瞼的是四個大字:死亡之書。
或許是確定她認出來了,四個大字又是一陣遊走,在縮小了兩號的“死亡之書”右下角緩緩勾勒出一個名字:塔納托斯。
死亡之書?塔納托斯?托納斯?
死、死神?
瞬間,一道白光宛如閃電劈入她腦海,直達神魂。一陣無可抗拒的暈眩中,眼膜上隱約倒印出了她無比熟悉的人影。
他高高瘦瘦,麵容冷峻,膚白如冷玉,眸子深沉如大海,一頭純粹的金發似吸納了整個夏日的陽光。
“塔納托斯......”
意識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不!!安琪拉!你醒醒!”
“回來!”
“彆走!!”
“該死!名字為什麼沒有回應?!”
......
*
“喂蘇晚晚,鍵子掉地了!你輸了,該我了!”穿著破舊衣服的小女孩兒笑嘻嘻地衝過來,彎腰從她麵前撿起了什麼,笑嘻嘻地又跑開了。
原本圍在她周圍的人又嘩啦啦跑去圍著剛才那個女孩兒,還一起數起了數:“一!二!三!四!......”
蘇晚晚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周圍。
哦,體育課呀。
剛才她是在踢毽子嗎?怎麼忽然就走神了?
抬手想撓一撓發癢的頭皮,一抬手卻傳來一陣痛。蘇晚晚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上節課剛被語文老師抽了手板心。
低頭傻愣愣看手,卻又發現剛被打過已經隱隱發腫的左手無名指上鬆垮垮地套著一枚陌生戒指。
蘇晚晚更摸不著頭腦了,呆呆站在那裡舉起手打量這枚戒指。
戒指造型古樸,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黑不溜秋,上麵隻有一圈同樣黑不溜秋的藤蔓枝葉,一圈圈溫柔地纏繞著含苞待放的花蕾。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枚戒指有些眼熟,又好像它不應該是這樣的花紋。
努力去思索為什麼自己會出現這樣的想法,可腦子鈍鈍的,思考起來都費力得很。
“糟糕,重生回來,是把腦子給忘在未來了嗎?”發現自己似乎有點傻兮兮的,蘇晚晚皺眉,無限擔憂起來。
左右張望一番,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肚皮,等摸了個空,蘇晚晚才發現自己這個動作也怪怪的。
這讓她更擔心起來,就好像身體有點不舒服,一問度娘,就得知自己患了某某絕症一樣憂心忡忡。
瞄準一個沒人的角落,蘇晚晚抬腳走過去,靠著涼颼颼的紅磚牆剛準備蹲下去繼續思考人生,忽然腳下一晃,嚇得她一個激靈蹦了起來,張嘴就要喊地震來了,然而湧到喉嚨口的話語卻被眼前的一切驚嚇得硬生生吞了回去。
明明上一秒她還在小時候鄉村小學的泥土操場上,這一秒映入眼簾的卻是昏暗的小房間以及各種各樣胡亂堆放的雜物。
“安琪拉?你怎麼跑這裡來了?”穿誇張大蓬蓬裙,畫著同樣誇張的濃妝,頭上還彆著綠色長羽毛的婦人忽然撩開厚厚的幕布發現了蘇晚晚。
不等蘇晚晚反應過來,就已經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連拉帶拽地從裡麵扯了出來。
一邊走還一邊大聲抱怨:“我的上帝啊,今天咱們劇院可是來了不少大人物!我們都要忙到腳後跟打後腦勺了!瓦萊塔先生居然沒有好好看著你,他是不是又跟那群狗屁紳士抽煙吹牛去了?噢,上帝,我的裙擺,親愛的小天使,彆踩!”
因為對方裙擺太長太大了,加之扯著她的力道又大又急,蘇晚晚一個踉蹌就踩了上去,婦女抹著厚厚口紅的大嘴巴長得大大的,似乎整個人的風格就是誇張。
“em.....抱歉。”大腦反應過來之前,蘇晚晚嘴上就冒出了口語流利的話語。
悄悄捂住嘴巴,蘇晚晚懷疑自己穿越的時候把原本小女孩的語言也繼承了。
可是為什麼沒有應該一起傳承過來的記憶?
被羅絲夫人安置到一個房間的凳子上,蘇晚晚捧著對方塞到懷裡的小餅乾等了又等,還是沒能等到應該來的記憶。
吃餅乾一口吃到了手指頭的蘇晚晚:糟糕,不僅重生丟了腦子,現在穿越也缺斤少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