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花了兩個白天一個晚上的時間接受了轉學到新學校後結交的唯二兩個朋友不是人的現實。
還是那句老話,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細數穿越至今認識到的人裡都有哪些不對勁的,如此一想,蘇晚晚就泄氣躺平了。
大概也是沒想繼續掩飾自己的特殊了,鄭孝雅和秀麗感知到這一點,立馬就笑嘻嘻冒出來繼續跟蘇晚晚說說笑笑一起去食堂一起聊八卦,一切仿佛最初那樣,從未改變過似的。
周三開始考試,到周五就剛好出成績,蘇晚晚秉持了原·蘇安琪一貫優秀的成績,周五拿了全年級第一的成績單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原本鄭慧英女士是想要開車過來接她的,因為女兒剛轉到新學校第一周回家路上就發生了可怕的車禍,還是蘇晚晚給強行把人勸住:“我都跟朋友約好了一起逛個街再回家,而且都這麼大了還要媽媽接放學,咦~好像幼稚園小朋友耶。”
好說歹說才算是打消了鄭慧英女士的這個想法,蘇晚晚不讓她來的原因倒不是幼稚不幼稚,而是知道自己身處在怎樣的環境裡,就怕萬一把她給一並牽連了。
蘇晚晚背著書包回宿舍拿昨天晚上換下來還沒來得及洗的臟衣服,走到半路上忽然想起還有一本書沒帶到,連忙轉身又往教學樓裡跑。
才十來分鐘的功夫,教學樓就空蕩蕩的沒了人。蘇晚晚還是第一次在這樣空曠的教學樓裡行走,大白天的居然也能聽見自己腳步聲的回音。
好在外麵天光大亮著,蘇晚晚心裡倒沒什麼害怕的。
隻是推開班級教室門之後,蘇晚晚忽然發現有個穿白襯衣的年輕小姐姐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這讓她納悶兒地腳下一頓。
白襯衣小姐姐也發現了蘇晚晚,抬眸看過來時,兩人視線在空中對上。
不知道為什麼,小姐姐眼眸裡出現了很明顯的詫異,隨後又驚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晚晚,最後才笑著溫聲說到:“是有什麼東西忘記帶了嗎?”
對方態度這麼好,蘇晚晚都不好意思責問對方為什麼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隻好乾巴巴地笑了笑,抬步繼續走過去,“是,有一本練習冊忘記帶了。”
小姐姐很和善地站起來側身讓開,讓蘇晚晚順利彎腰從桌兜裡掏出自己要找的練習冊。
把書塞進書包裡,蘇晚晚眼角餘光瞥見小姐姐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著桌麵上凹下去的那個“**”的刻痕。
——原本是被蘇晚晚用白紙貼起來擋住了的,但是用了一段時間,白紙上也難免烙印下那個凹槽字體的痕跡。
蘇晚晚心念一動,忽然抬眸看著小姐姐問:“小姐姐,你也是這所學校畢業的嗎?”
白襯衣小姐姐一愣,而後笑容綻開得更大:“對啊,這張桌子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用過的,上麵的這個字母還是我給她刻的。”
猜想得到證實,蘇晚晚鬆了口氣,語氣裡也帶了些笑意:“原來是學姐啊,學姐今天是回母校看看嗎?”
白襯衣小姐姐想了想,點點頭:“算是吧。”
這個答案著實有些奇怪,蘇晚晚原本還準備再跟對方套套近乎,為待會兒打探這所學校曾經的事情打個鋪墊,沒想到本來很好說話的小姐姐忽然催促道:“馬上就要到六點了,你快點離開吧。”
也許是最近遇到的怪事有些多,腦子裡的某根弦都給繃緊了,蘇晚晚一聽這話就忍不住心頭莫名一跳。小姐姐又轉身看了眼旁邊屬於班長伊惠淑的座位,沒頭沒腦地對蘇晚晚說:“你這次月考成績很好,考了第一,還是年級的......多注意一下你旁邊這位同學,沒事的話儘量離她遠點。”
這又是怎麼個說法?
蘇晚晚一頭霧水,剛要追問,忽聽砰的一聲響,驚得蘇晚晚下意識就扭頭循聲看了過去。發現是班上某位同學的桌兜裡一本書滑了下來掉到了地上,蘇晚晚吐出一口氣,轉頭要繼續追問。
然而就是這麼一扭頭一回頭的功夫,卻是叫蘇晚晚瞬間渾身一寒,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剛剛還在她座位前邊兒的白襯衣小姐姐居然憑空消失了!
人,可以瞬間消失嗎?
嗬嗬,顯然不可能。
蘇晚晚木著一張臉提著書包轉身,一步步看似鎮定實則心驚地走出教室。
一直到走出教學樓都沒發生什麼,蘇晚晚才漸漸緩過神來,細細回想,剛才在教室裡遇到的那位小姐姐從頭到尾態度都挺和善的。
‘嗯?胸前好像有個名牌?’
為什麼剛才沒發現?
胸前的位置明明是很顯眼的,如果正常情況下,第一眼就應該看見的。
蘇晚晚沒有再去糾結“正常情況下”應該怎樣,因為這明擺著就是不正常情況!
又回憶了一下,“韓恩英?”
站在教學樓下,回頭望了一眼高二三班所在的位置,蘇晚晚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手機掀開滑蓋,撥通鄭孝雅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充滿活力的聲音傳來:“喂?安琪,你還沒回家嗎?”
蘇晚晚“嗯”了一聲,“小雅,你現在方便嗎?”
鄭孝雅爽快地表示很方便,有什麼事儘管說——隻要不是追究她身份的問題就行。
“你能幫我查一下我們學校哪一屆有一位叫韓恩英的學姐嗎?”頓了頓,蘇晚晚又補充:“她以前應該也是三班的。”
隻知道一個名字和班級,連是哪一屆的都不知道,常理來說根本不好查,畢竟同名同姓的可不少。
然而對於不正常的鄭孝雅來說,這隻是個小問題,連查都不用查就能直接告訴她答案:“韓恩英?是□□屆的啊,你怎麼想起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