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假裝不知道鄭孝雅回答如此之快有多詭異,繼續問:“那她畢業以後去哪裡工作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位韓恩英上身白襯衣下身灰黑色半截裙,胸前還有個名牌,很明顯是工作製服的打扮。
所以已經工作的人為什麼死後鬼魂還在這裡?
鄭孝雅“啊”了一聲:“工作啊?我想想,好像就是回來本校教書了,可惜才回來任職沒多久就出了意外死了,都是七年前的事了。”
想了想,蘇晚晚試探著詢問:“小雅,那你可以幫我弄到從韓恩英在這我們這所學校裡留下的照片嗎?”
本以為比較難的事,鄭孝雅卻答應得很乾脆,“待會兒我就給你發彩信。”
道了謝,蘇晚晚掛掉電話,又想起韓恩英提醒她要離班長伊惠淑遠一點的事,在提醒前韓恩英還仿佛感慨似的提到過一句她這次的月考成績。
所以遠離班長跟這次的考試成績有關?
如此思索著,回到宿舍時另外三名舍友已經相繼離開了,隻有宿舍長樸淑娜笑著跟蘇晚晚打招呼,並問:“昨晚老三提議的周日提前一天回宿舍一起玩,安琪你要不要也參加?”
這確實是昨晚夜聊的時候一名舍友提起來的,說是考試結束可以暫時放鬆一下,大家一起搞個宿舍團建活動。
蘇晚晚可有可無地點頭:“可以啊,本來我就打算周日返校。”
可不想再在周一早上一大早再趕路了。
樸淑娜高興地墊著腳湊過來輕輕抱了一下蘇晚晚,很快又鬆開,揮揮手大喊拜拜周日見,拉著行李箱就走了。
宿舍裡隻剩下蘇晚晚一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經曆的怪事有點多,人一走,蘇晚晚就覺得宿舍裡的空氣都降溫了。
搓了搓手臂,蘇晚晚提上早就裝好的臟衣服,連忙也鎖上宿舍門離開了。
校門口的公交站台前已經停著701路線的公交車了。
踏上同一條路線的公交車,明明上周五才剛發生過一場全車隻活下來一人的大車禍事件,才過了七天時間,這個世界就仿佛已經將之遺忘。
該上車的上車,該說笑打鬨的說笑打鬨。
蘇晚晚按捺下紛雜的思緒,轉念又想到了已經被這個世界遺忘的素熙。剛在車窗邊坐下,旁邊就又坐下來一個人,蘇晚晚敏感地扭頭一看,發現坐下來的居然是班上的班長伊惠淑。
原本應該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卻因為剛剛才得到疑似鬼魂韓恩英的提醒,蘇晚晚暗自緊張提防起來。
然而一路警惕著,伊惠淑卻始終戴著耳塞閉著眼睛聽著什麼,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什麼做什麼。
一直到蘇晚晚到站下車,伊惠淑都沒睜開眼看過她一眼。
站在站台邊上,目送著701公交車駛離。
不知過了多久,磁性的男人聲音在耳畔響起:“安琪拉?你從學校回來了?”
回頭看去,果然是一周沒見的托納斯先生。
蘇晚晚不自覺鬆弛了緊繃的肌肉,露出個有點疲倦的淺笑:“你好托納斯,是啊,你是出來散步嗎?”
對方脖子上掛了個相機,看起來確實像是悠閒漫遊的外國旅客。
塔納托斯衝馬路對麵抬了抬下巴:“你知道你們家搬家的事嗎?說來也巧,自從鄭女士搬家後,我們剛好就成了鄰居。”
搬家的事蘇晚晚知道,可跟托納斯先生成為鄰居這件事她還真不知道。
既然本就是熟人在外偶遇了,現在又是隔著一堵牆的鄰居,兩人自然是結伴回家。
進新公寓大門的時候,門口的公寓管理員笑容滿麵地主動從屋子裡小跑出來跟塔納托斯打招呼,看見旁邊的蘇晚晚,胖乎乎的中年男性管理員笑眯了眼搓著手小心翼翼地問:“這位是布朗先生的......?”
蘇晚晚的關注點很不合時宜地跑偏了,跑到了“原來托納斯先生姓布朗”這件事上。
倒是塔納托斯對管理員冷淡地瞥了一眼,說:“這位是我隔壁鄭女士家的另一個女兒。”
管理員表情很誇張的做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包,嘿嘿笑著跟蘇晚晚問好。
等進了電梯,蘇晚晚才困惑地問塔納托斯:“這位管理員大叔是不是太...熱情了?”她已經很努力地用比較委婉中性的詞彙來代替“諂媚”二字了。
塔納托斯當然看出了她的努力,忍俊不禁道:“你不用管他,知道那不是個好東西就行了。”
蘇晚晚無語,心說這還能不管?管理員不是好東西的話,豈不是更不放心了好嗎?
塔納托斯也反應過來,皺著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邪/教這種東西,實在不是他一個正常死神能理解的。
最後隻能勉強總結:“總之就是,雖然不是好東西,但是也不敢傷害你們的東西,真的不用太在意。”
蘇晚晚乖乖地“哦”了一聲,輕輕點頭,心裡則在反複咀嚼著一個詞: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