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血跡在海水中的保存情況會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包括溫度、濕度、微生物作用等。
這些因素會導致血跡中的DNA等生物信息逐漸降解或丟失。
如果隻為逃生,張琳打開一邊車窗就可以了。
她同時打開雙側車窗,就是為了讓海水充分湧進車內浸泡和破壞車內殘留的血跡,從而銷毀罪證。
江舟和楚城忙活了半天,沒有從車內找到可以用來檢測的頭發或者其他殘留物。
沒有找到物證,之前的推測就隻能是假設。
這個結果令江舟很沮喪。
“彆上火,會找到證據的。”
楚城安慰她,“新婚燕爾,任何事都不該影響心情。”
說得沒錯。
江舟衝楚城嫣然一笑。
他總能三言兩語就化解她心中的鬱悶,讓她開懷。
“眉來眼去的,當我是空氣?”
魯春秋在一旁瞅著兩人,“我很納悶,你們倆是怎麼在我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的?為什麼這麼多年,我硬是沒看到你倆會睡到一個被窩裡?”
“你眼神兒不好。”
楚城嘿嘿笑。
魯春秋剛要說話,就聽到那邊傳來一聲吆喝。
三人轉頭回望,另一個潛水員手裡拿著一件女性衣服走過來,“在那邊淺水區域發現的,不知道有沒有用。”
看到那件衣服,江舟三人喜出望外。
那件衣服是件病號服,極有可能是賀箏做完流產手術住院調養期間穿的。
病號服上的血跡雖然所剩無幾,但還能看到少量殘留痕跡。
“太好了,如果這上麵的血漬DNA檢測是賀箏的,就可以證明張琳協同殺害賀箏並銷毀罪證的嫌疑。”
魯春秋精神振奮。
“衣服被海水衝到了岸邊,即使檢測是賀箏的,也不能直接作為證據指證張琳,因為沒證據證明是張琳丟在海裡的。”
楚城無奈歎息,“不過有勝於無,張琳應該沒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抵賴。”
*
回到法醫鑒定中心解剖室已經臨近傍晚。
張琳大大咧咧坐在法醫辦公室等,看到江舟和楚城,翻著白眼沒好氣兒地說:“你們架子挺大呀,讓我白等大半天。”
“你命挺大呀,從橋上翻到海裡還能活著。”
江舟冷眼看向張琳。
確實如周少傑在電話裡說的那樣,張琳身上一點兒傷沒有,活蹦亂跳的。
“我跟你有多大仇,你巴不得我死?”張琳冷哼一聲,“老娘福大命大,礙著你什麼事兒了?”
“人在做,天在看。”
江舟盯著張琳的眼睛,“叢淩風死了,你都不傷心?”
“你什麼意思啊?幸災樂禍是不是?”
張琳先是一愣,緊接著掐著腰耍起潑來,“你離婚死閨女,比我好不到哪兒!彆以為你老牛吃嫩草找個小鮮肉有什麼了不起,說不定能找個比你這個更好的呢!”…。。
江舟看著潑婦一樣的張琳,不怒反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張琳,你這輩子恐怕沒有機會再談情說愛了。”
“你什麼意思?”
張琳眼神一凜,虛張聲勢。
“海水浸泡時間不夠,車裡仍然有殘留。”
江舟眯眼,語氣緩慢而肯定。
張琳張口結舌,雙眼中的慌亂顯而易見。
“你、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但是很快,張琳就緩過神兒來,故作鎮靜地說。
可惜,她剛才一瞬間的恍神兒已經足夠證實江舟和楚城的推測。
“串通外人謀殺親夫,故意製造墜海事故銷毀罪證,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
江舟緊盯著她的眼睛,“你一定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張琳呼吸一滯,趔趄了一步,咬牙死扛,“你這是栽贓,是誣陷!證據呢?”
“會有的。等吧。”
江舟心裡有了底,並不想過多搭理她。
適當的沉默和留白,可以最大限度地給張琳製造心理壓力,做賊心虛嘛,估計今天晚上張琳就睡不著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