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師父(2 / 2)

警察叔叔們開始采取行動,對我們所在的團夥進行了多次的打擊行動

乞丐頭似乎也感到了風聲越來越緊,終於決定解散了乞討團夥。

那一刻,我的內心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以為自己終於能逃離這片苦海。

然而,現實卻給了我沉重的一擊——他解散的隻是那些成年的乞丐們,

因為他們之間僅是合作關係;而對我們這些被買來的孩子,他另有打算……

乞丐頭再次將我們這些小孩轉手倒賣。

這一次,我是其中唯一一個已經十四歲的少年,其他的還是那些懵懂無知的孩子。

乞丐頭將我賣到了常州的一家黑心工廠,讓我在那裡做起了苦工。

至於其他那些半大的孩子們,我並不知道他們最終被賣到了何處。

或許是因為我年紀稍長,身體也相對健壯,從小就比同齡人高出一頭——在我十四歲時就已經有一米七幾的個子,因此被特彆挑中。

原本按照正常生長,我本該能夠長到一米八的,但命運偏偏讓我落到了這常州的一家黑心磚窯廠,日複一日地乾著苦力活兒。

也許正是因為這段艱辛的經曆,我的身高最終隻停留在了一米七五。這家磚窯廠與你們想象中的普通工廠截然不同。

它位於常州京杭運河的岸邊,專門生產那種用來蓋房子的紅色磚塊。

在這裡,我就像一個被買來的奴隸一樣,沒有絲毫的個人自由,直到後來逐漸融入了那個團體,我才開始有了一點點屬於自己的空間。

隨後,那個乞丐頭領著我來到了一個體格魁梧的中年男子麵前。此人便是買下我的那位,真名叫做趙強,來自四川。

在常州這一帶,他是赫赫有名的老大,同時也是那家磚窯廠的老板。

他大約四十來歲,一臉凶悍,身高與我相仿,卻頂著一顆光頭,顯得格外醒目。

趙強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點了點頭,隨即從抽屜裡抽出一疊鈔票扔給了乞丐頭。

“你可以走了。”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乞丐頭子趕緊點頭哈腰,“是是是,趙老板!”說完便匆匆離去

那一刻,我幾乎心如死灰,知道自己落入了這樣一個魔窟,恐怕是難逃三天兩餐不飽、兩天一頓毒打的命運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默默地對自己說:“王三炮,你得挺住。”

趙強隨即喊來一個手下。

“你把這個小子帶到住的地方去,明天開始乾活。”

“是,強哥!”隨後就帶著我離開了。

這人名叫楊軍,留著平頭,同樣是那種一看就令人膽寒的壯漢。

在這個時代,這類人物無處不在,他們就像是亡命之徒,除非你真的不要命了,否則誰也不敢招惹他們。

那時的社會治安並不好,街道上少有監控攝像頭,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連個渣兒都找不到。

一邊走著,楊軍一邊問我,“小子,你叫啥名兒?”

“我叫王三,您要是不嫌棄,就叫我小三吧。”

“哈哈哈……王三!這名字挺逗的,我喜歡。”

“多謝大哥誇獎,那我該怎麼稱呼您呢,大哥?”

他擺了擺手,“我叫楊軍,你就叫我軍哥就行。記住了,剛才那位是我的老大,以後見到他,記得叫一聲強哥。”

“知道了,軍哥。”

不久後,我們來到了一處略顯破敗的平房區,這裡看起來有些淩亂,似乎專門用來安置像我這樣的苦力工人。

“你就住這兒,裡麵還有一個空鋪位。”

我順從地點了點頭,“好的,軍哥。”

他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猛地回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警告。

“彆打逃跑的主意,否則後果自負,明白嗎?”

“明白!明白!”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我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種黑道亡命之徒的氣勢,確實讓人感到窒息。

過了一夜,天剛蒙蒙亮,楊軍便來叫醒了我們所有人。清晨的空氣還夾帶著些許霧氣,讓人感到一絲涼意。我們被要求在早上六點就必須開始工作。

由於我們的工作都在戶外,一旦太陽升起,那種酷熱簡直難以忍受。因此,我們不得不早早起床,以期能在最熱的時候之前完成大部分的工作。

楊軍過來招呼我跟他一起走,我們穿過了霧雨蒙蒙的早晨,大約走了幾分鐘,便來到了工作地點。

他簡單交代了幾句,便指派了一個老員工來指導我如何開展工作,然後自己轉身離開了。

楊軍過來招呼我跟他一起走,我們穿過了霧雨蒙蒙的早晨,大約走了幾分鐘,便來到了工作地點。

這種磚窯廠的工作流程簡單來說,就是先把泥土送入機器中,讓機器自動壓製出一塊塊磚胚。

接著,工人們會用小推車將這些濕漉漉的磚胚運送到特定的位置,整齊地碼放起來,等待它們自然風乾。

經過幾天乃至一個星期的晾曬後,這些磚胚會被送往窯內進行燒製,最終變成堅硬的紅磚。

而我在廠裡的任務,就是負責運送這些尚未乾燥的磚胚,並把它們碼放好以便晾曬。

儘管這種工作已經頗為辛苦——畢竟未乾的磚胚要比燒製好的紅磚還要沉重許多——但它還算不上這裡最艱難的任務。

真正考驗人的體力極限的,是在那悶熱難耐的窯洞內碼磚的工作,那才稱得上是苦不堪言。

磚窯廠的整個生產過程可以分為幾個環節:首先是碼放磚胚,其次是將磚胚送入窯內,再者是在窯洞內碼放磚胚,最後則是從窯中取出已經燒製完成的紅磚。

這個出窯的過程同樣不易,不僅要麵對滾燙的紅磚,還要承受高溫帶來的酷熱。

在這座仿佛與世隔絕的磚窯廠裡,每一天都是對身體極限的挑戰,沒有一刻是輕鬆的。

每個人都累得精疲力儘,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那些日子的,也許唯一支撐我的,就是那份活下去的強烈願望。

就這樣,日複一日地重複著這份艱苦的工作,隨著天氣逐漸炎熱起來,轉眼間便到了2005年的5月。

我已經在這裡度過了整整四個月的時間,每天都在烈日下勞作,皮膚被曬得黝黑如非洲人一般,

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陣苦澀的情緒,這無儘的苦難何時才能結束?

正當我陷入深深的絕望之際,5月5日這天,我的生活迎來了一絲轉機。

趙強有個弟弟名叫趙丹,他的妻子被人拐走了,趙丹決心要找那個男人算賬。那個男人是個承包土方工程的,有些社會關係。

於是,我們的工頭楊軍便組織了一支隊伍,包括我們在內的苦工都被召集起來,準備一起去為趙丹撐腰。

當天晚上七點,我們一行人坐上了幾輛卡車,總共五十多人,其中有三十多人是我們磚窯廠的工人。

我們浩浩蕩蕩地出發了,在夜色中向著未知的目的地進發。抵達目的地後,我們全部下了車,五十多人的隊伍確實顯得頗為壯觀。

楊軍走過來,分發了一些木棒和砍刀給我們,讓我們拿著助威。

我分到了一把砍刀,這刀是他們用汽車鋼板自製的,有些沉甸甸的。

不到半小時,對方也帶著大約五十多人出現了,每個人手裡都拿著砍刀、鐵棍,甚至還有人揮舞著長長的關公刀,

那氣勢洶洶的樣子,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到他們的殺氣。

趙強憤怒的走上前去,“刀疤,你這是什麼意思?敢搶我兄弟的女人!”

對麵的老大,因為臉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我們就稱他為“刀疤”。

由於我站在隊伍的最後麵,沒能聽清趙強具體怎麼稱呼他。據說不久之後,刀疤就被趙強做掉了,後麵就再也沒聽說過此人的下落。

刀疤拿著一把關公刀站了出來,“趙強,你彆這麼囂張,你兄弟的女人是自願跟我走的,我能怎麼辦?你總不能強人所難吧?”

趙丹衝了出來,“刀疤,我他媽跟你拚了!”

說完,他就猛地衝向對方,兩撥人瞬間混戰在了一起。

我們這些做苦工的人,有的被嚇得渾身直打哆嗦,牙齒都止不住地打顫,而也有那麼幾個膽子稍大些的,咬著牙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不顧一切地向對方砍去。

每一次那刀刃狠狠地落下,都會帶出一片刺目的血花,在空中飛濺開來,猶如一朵朵綻放的死亡之花。

最先衝上去的趙丹,眨眼間身上就已經挨了好幾刀,尤其是腹部,更是被硬生生地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那猩紅的腸子似乎隨時都要從那破開的口子裡流淌出來,場景觸目驚心。

眼前的這場麵讓我看得心驚肉跳,心臟都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般。

而其中最勇猛的當屬趙強了,他好似一頭瘋狂的野獸,接連不斷地朝著對麵的老大狠狠地砍了十幾刀,每一刀都帶著無儘的狠勁和決絕。

楊軍作為趙強的得力助手,此時也表現得異常凶悍,他手中的武器在他的揮舞下閃爍著寒光,每一次出擊都帶著淩厲的氣勢,絲毫不遜色於趙強。

周圍的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讓整個空間都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和死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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