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乾隆時,開始大量使用進口的洋料,色澤鮮豔純淨。
到了嘉慶道光年間,用的料就比較雜了,既有國產料,也有洋料,但整體發色不如之前鮮豔濃鬱。
“您看這罐子上的色彩,就有那種略顯暗淡但又不失沉穩的感覺。”
我繼續看了看罐子的內部,罐子內部,胎質略顯粗糙,不像雍正乾隆時期那般細膩。
嘉慶時期的瓷器在燒製時,溫度和火候的控製也有所變化,導致釉麵的質感和光澤度與其他時期有所不同。
這釉色微微泛黃,且有細小的開片,這都是嘉慶官窯瓷器的典型特征。
“所以啊,綜合這些個方麵,這罐子必定是嘉慶官窯出品無疑。”
攤主聽我說完,仔細端詳了一番,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
“行啊,小兄弟,有兩下子,這錢我給!”
攤主拿出了三張紅票子遞給我,我滿心歡喜地將其接下。
“多謝老板賞飯。”
“小兄弟您這是憑真本事掙的,謝啥謝,就您剛才那一番說道,我是真心服氣,還不知小兄弟貴姓?”
“在下王大炮。”
“小兄弟這名號一聽就霸氣,甭提彆的,我真心想跟小兄弟您交個朋友,我叫鄭邪,道上朋友都稱呼我鄭老邪,兄弟要是不嫌棄,咱來個撮土為香,義結金蘭。”
去你奶奶個腿兒的吧!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跟我結拜。
“嗬嗬,既然老板如此有誠意,那我也不跟您扯犢子了,我真名喚作王三,至於義結金蘭就算了,並非不願,而是在下家中規矩森嚴,所以您老多擔待。”
“王三?莫不是最近北派中的新銳翹楚,三眼王?”
“啥三眼王,不知道。”
“兄弟可是師從北派李爺?”
“正是。”
“那就對咯,最近道上可都是您的傳聞,所以就給您安了這麼一個諢號。”
“我勒個去,咋就給我整了這麼個名號,依據啥來的?”
“其一,兄弟您師從北派李爺的技藝,此為一眼;其二,兄弟短短數年出道,人脈關係盤根錯節,此為二眼;其三便是這鑒寶斷代的眼力,故而道上送您這外號三眼王,我覺著跟兄弟您甚是匹配啊!”
扯犢子呢!還匹配,我還尋思著自個兒琢磨個順耳的名號呢,呸!
“呃,行吧!道上咋叫隨他們去,不過老板您既然這般實誠,那我也不能跟您耍花槍了,實話說,這罐子是民國高仿的,壓根不是嘉慶官窯,不過倒是高仿裡頭的精品,還是年頭久的高仿,所以能值個千把塊沒啥問題。”
“哈哈,多謝兄弟坦言相告啊!在下著實欽佩,還望兄弟點撥點撥這高仿的門道!”鄭老邪拱了拱手。
我拿起罐子,眯著眼指著釉色說道,
“您瞧這罐子的釉色,雖說乍一看有嘉慶時期那種微微泛黃的感覺,可仔細端詳,這色澤的層次感過於單薄,缺乏真品那種自然過渡的韻味。”
“還有這人物的畫法,雖說刻意模仿了嘉慶時期的粗獷風格,但線條的力度和流暢度明顯不夠,顯得生硬刻板。”說著,我用手指沿著人物的線條輕輕劃過。
“再摸摸這罐子的表麵,高仿品為了追求老舊的質感,往往會做一些人為的磨損處理,可這種磨損痕跡太過均勻刻意,不似真品在歲月流轉中自然形成的那種隨機且細膩的磨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