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死掉的人,去太平間就好!
“這個人死了嗎?你是要去太平間嗎?”
蜂鳥跟在了這個醫護人員身後問道。
醫護人員沒說話,異常冷漠地推著醫用推車往前走。
“太
平間在哪裡?”蜂鳥繼續問。()
而這個時候的醫護人員已經推車到了電梯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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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鳥停在電梯前,視線不受控地往上抬,仿佛能穿過厚厚的金屬,看到電梯內壁頂端安裝著的監控攝像頭。
進去,就會被看到。
但我是小鳥。
隻要我藏起來,就不會被看到了。
蜂鳥露出了笑容,她蹲了下來,在那位醫護人員的視野盲區中,爬到了那架醫用推車下。
她平時喜歡跑酷,也係統性學過一些武術,控製身體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難事。
她不僅悄無聲息爬了進去,還躺在了底下四根鋼板上。
在被白布遮掩的視野中,她看到醫護人員似乎是走到了電梯按鍵附近,按下了樓層數。
“叮——”
電梯門開了。
醫護人員推著醫用推車走了出去,蜂鳥躺下醫用推屍車底下的鋼板上,被一齊推了出來。
她的視野能在兩側看到幽暗陰冷的走廊。
她聽到了醫護人員和看守的保安交流了兩句,而後她被推著來到了停屍櫃。
一股陰森的寒氣撲麵而來,為了維護屍體,太平間的冷氣放得很足。
蜂鳥躺在推車下,聽到了醫護人員搬運屍體的動靜。
她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蜂鳥從推車下小心翼翼爬了出來,她注視著那位醫護人員的背影,抬起手,驟然一擊。
高大的男人暈了過去。
蜂鳥迅速看向四周,眼前是一片老式停屍櫃,每個櫃子都寫著名字,櫃門上有把手,可以直接拉開。
蜂鳥從左邊看起,飛速瀏覽過一個個名字,保險起見,她將屍櫃一個個拉開,查看臉部,防止自己錯過沈君行。
她的速度極快,效率一下子就將一半的屍櫃都過了一遍。
為了節省時間和避免發出太大動靜,拉開的屍體櫃蜂鳥就直接這樣放著,沒有放回去。
為了維持屍體不腐,每個屍櫃的溫度都保持在零下十八度左右,源源不斷的寒氣從打開的屍櫃中冒出。
此刻就有一股森冷的寒氣不斷朝她頭頂吹來,吹得蜂鳥後頸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呼——”
蜂鳥將最下排的屍櫃拉開,再次抬起頭時,對上了頭頂拉出的屍櫃裡的屍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記得之前,這具屍體的嘴巴是閉上的,現在反而微微張開了。
蜂鳥將放著這具屍體的屍櫃推了回去,她重新去拉周圍屍櫃。
屍櫃被拉開時,會發出一道輕微的聲響。
此刻,那微弱的滑動聲就在蜂鳥耳畔響起。
蜂鳥迅速回過頭,看到剛剛才被她退回去的屍櫃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彈了出來,那覆著一層薄冰的屍體側著頭,朝向她所在的方向,嘴巴張開的弧度似乎更大了。
下一秒,無數滑動聲接連起伏地響起。
所
() 有沒被拉開的屍櫃都在這一刻自動從內部推開了!
蜂鳥飛快朝著這些屍櫃看去(),這個不是沈君行、這個也不是沈君行、這些都不是沈君行……
難道沈君行不在這裡?
蜂鳥的視線落在了一個空蕩蕩的屍櫃中?()_[((),屍櫃上的名字一欄還是空著的。
這是給新進來的屍體準備的位置。
蜂鳥突然回過頭,看向推屍車上那具蓋著白布的身影——
還有這個!這具屍體她居然忘記查看了!
她驟然掀開白布,看到了一張蒼白的年輕女屍,女屍唇角揚起,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
這是蜂鳥的臉!
“你怎麼半天不把她放進去,還把其他的屍櫃都拉開了?現在這裡可是裝了監控的,你注意一點。”門口傳來了保安的聲音。
聽到監控的刹那,蜂鳥驟然抬起頭,朝著頭頂看去,她在天花板一角看到了一個閃爍著紅光的監控攝像頭。
無數被拉開的屍櫃裡,那一具具閉眼的屍體全都張開了血紅的眼,直勾勾看向蜂鳥,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視野裡的全部光線都在這一刻被黑暗與血色迅速吞噬,她的視野像躺進了黑漆漆的屍櫃,被人從外部朝內推去——
【你已死亡】
【你已複活】
【玩家當前san值:2/10】
蜂鳥渾身發抖地站在醫院大廳,推著醫用推車的醫護人員停在了她的麵前,語氣冷淡道:“醫院有規定,除了死者親屬和工作人員,其他人不能進太平間。”
說完,這個醫護人員冷著臉從蜂鳥麵前走開。
蜂鳥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那位醫護人員推著屍體走進了電梯,電梯門合攏,那道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
——不在太平間。
她的異能這樣說。
無數屍櫃被拉開的聲音從她的左耳響起,穿過混亂的腦海,流淌到了右耳,像是一個個金屬鉗子撥弄整理她淩亂不堪的思緒,從中攫取到了珍貴的靈感——
不是死人。
思路錯了,她要找的不是死人,是……
不被看見。
不被聽見。
不被感知。
蜂鳥抬起頭,看向頭頂無數的監控,她的瞳孔不斷收縮,唇角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是不存在的人。”
那渾濁呆滯的雙眼重新迸發出了明亮的光芒。
前所未有的明亮。
她展開雙臂,像是小鳥展開翅膀,在擁擠喧囂的人群中奔跑。
她是蜂鳥,是唯一一種既能懸停又能前後飛行的鳥類,她是蜂鳥,她的靈感如飛翔時的嗡鳴源源不絕,她是蜂鳥,她飛過的世界是如此的喧囂特彆,媽媽,媽媽,她展開雙臂,奔向了產科。
長長的產科走廊上,擠滿了挺著肚子的孕婦。
視野裡的紅點和黑點像是下暴雨一樣密集地出現,劈裡啪啦打在了她的身上,她看到一道又
() 一道帶血的抓痕布滿了牆壁,她看到走廊儘頭的手術室門上亮著紅燈。()
紅燈,代表著正在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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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血紅的眼睛在遠方冰冷地和她對視。
不存在的人。
不是死人。
是還沒出生的人。
她之前思路都局限在了狸貓換太子上,卻忘記了這次任務的全稱是沈君行生日限定。
生日。
出生日。
“找到你了。”蜂鳥喃喃道,她臉上詭異的笑容越來越大,她展開雙臂,朝著勝利的終點衝去。
下一刻,一隻隻手從走廊兩側伸了出來,抓住了她展開的雙臂,揪住了她的翅膀。
蜂鳥還是往前奔跑,她是自由自在的蜂鳥,她是感受不到痛苦的蜂鳥,她是無往不利擁有偉力的蜂鳥。
耳邊傳來了無數女人的哭喊聲、痛呼聲、絕望的哀鳴。
無數嬰兒L從臃腫的孕肚中落下,滿地的嬰兒L在地上爬行,它們在地上張嘴叫道:“媽媽、媽媽。”
於是那女人的聲音變成了:“媽媽愛你。”
奮不顧身一往無前朝著前方奔跑的蜂鳥在這一刻渾身一顫,像觸電一樣停了下來。
“媽媽愛你。”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腳踝。
“媽媽愛你。”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媽媽永遠愛你。”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脖頸。
蜂鳥顫抖地停了下來,她的視野裡仿佛出現了兒L時那隻被大人禁錮在掌心的小鳥。
手掌合攏。
鮮血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鮮血占據了全部視野。
她在一隻隻鮮血淋漓的手掌拖拽下,狼狽不堪地倒在了地上。
在無數道媽媽愛你的聲音,她聽到了一道撕心裂肺的貓叫。
從產科手術室傳來的貓叫。
【你已死亡】
【你已複活】
【玩家當前san值:1/10】
蜂鳥呆呆地站在手術室門口,看著手術室上的紅燈變綠。
綠燈代表……手術結束。
手術門在這一刻打開,醫生從手術室內走了出來,對上了大門口的蜂鳥,醫生露出了笑容,“你是家屬嗎?恭喜你,母子平安……”
沒等醫生說完,蜂鳥驟然衝了進去。
“等等!”“你在乾什麼?!”“停下!!!”
蜂鳥瘋了一樣衝進手術室,在血腥味濃重的手術台上看到了產婦和新生兒L的麵板。
不是沈君行。
怎麼會不是沈君行?!
“沈君行呢?”蜂鳥抓住了醫生的手,直勾勾盯著醫生看:“沈君行呢?!!!他在哪裡?!”
“這位家屬請你冷靜一點。”“她不是家屬!不知道哪裡來的瘋子!”“有病吧你!滾開!”“請你冷靜一點,我們這裡沒有你要找的沈君行……”
“不可能!”蜂鳥搖頭,“不可能!
() 不可能!我的靈感不會出錯的!沈君行一定是在這一天出生了!你們醫院今天其他的新生兒L在哪裡?!給我!快給我看!!!”()
請你冷靜一點!快來人,快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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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鳥推開了所有人,她力氣大到嚇人,像是精神科跑出來的患者。
她將自己的身體素質發揮到了極限,從樓梯扶手上一路滑滑梯般溜下去。
她的大腦在這一刻無比得清晰靈敏,剛剛匆匆瞥過的醫院地圖在她腦海中浮現。
新生兒L科。
她從樓梯扶手上跳了下來,奔向了新生兒L科。
在一群人的尖叫和嬰兒L的啼哭聲看了一遍麵板。
沒有。
還是沒有沈君行。
玩家麵板上的隊內消息突然瘋狂湧現。
她點開了隊內消息。
講師:“算了我不在這家醫院呆著了,我準備回去看看。”
講師:“保安記得我,他問我是不是要來參加沈君行的生日宴,我說是,他說讓我再等等,說沈君行一個多小時前出去了,他看著沈君行出小區的,現在沈君行還沒回來。”
……什麼?
蜂鳥呆呆地看著講師發來的消息。
保安?什麼保安?哪個保安?那個看過她們生日邀請函的保安嗎?可他不是說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沈君行,為什麼會認出沈君行?
講師:“保安的說法和蜂鳥說的不一樣,把我給整懵了。”
講師:“所以我就打算調查一下,保安室不是有監控嗎?我用了點辦法搞到了最近一周小區門口出入的監控,我看到沈君行了。”
講師:“(截圖)(截圖)(截圖)”
講師:“雖然有點糊,但把之前沈君行放大的那張臉縮小後,和這幾張擺在一起,看得出來是沈君行。”
講師:“我就覺得有點奇怪。”
講師:“之前舍曲林不是搜過一遍這個世界關於沈君行的各種資料嗎?折騰了半天,隻查到了兩個和沈君行同名同姓的人,一個年齡很小,現在還在幼兒L園,一個年紀很大,人都進敬老院了。”
講師:“我現在搞到沈君行的人像了嘛,我剛剛就試著搜了一下,你們猜怎麼了?”
講師:“我搜出來了。”
講師:“我搜到了這個世界上,第三個沈君行。”
講師:“長相、年齡、出生地完全對得上的沈君行。”
講師:“(圖片)”
這是一張沈君行的身份證圖片。
照片上的青年麵容俊美斯文,他微笑著麵對鏡頭,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鏡片後的眼睛似乎閃爍著若有似無的紅點。
和這張照片上的眼睛對視,無數恐懼湧上心頭,蜂鳥聽到了自己的腦子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轟鳴。
——跑!
——快點跑!
她的靈感在發出高亢尖銳的鳴叫,那驚恐的聲音幾乎要震碎
() 她的天靈蓋,她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她隻是隨著怪誕的直覺拚命朝前奔跑。
身後無數的人在追她,全都被身手矯健的蜂鳥甩開了,可是她卻沒有任何甩開追蹤者的欣喜,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感湧上心頭。
——快跑!
——要來不及了!
講師:“我搜到他的高中畢業證書了。”
講師:“是和唐鬱一個高中的,不過比唐鬱大四屆。”
講師:“(圖片)”
介於成年和少年時的沈君行直直地看向鏡頭,唇角和上一張照片一樣分毫不差地揚起,露出了一個完美的微笑。
蜂鳥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像是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強烈到極致的危機感從她的脊背蔓延至全身,她瘋狂朝前奔跑。
講師:“太奇怪了,沈君行的資料現在怎麼這麼好搜?我又搜到他的初中畢業證了。”
講師:“還是和唐鬱一個初中。”
講師:“(圖片)”
少年的沈君行戴著眼鏡,穿著校服,對著鏡頭露出了和兩張照片笑意弧度分毫不差的笑容。
講師:“我又搜到新的關於沈君行的資料了!”
講師:“他名下有一套房產,不在這裡,是在唐鬱之前讓我買蛋糕的那個縣城!我看看,好像是二十多前就有的老房子了,他買在18層,奇怪,我記得那邊縣城的房子都不是很高,那裡有18層那麼高的老式居民樓嗎?”
蜂鳥瘋狂地朝前跑,用儘她全身的力氣奔跑,她終於看到了目的地——
醫院的檔案室。
——快!
——快一點!
——趕在它跑完前!
氣喘籲籲的蜂鳥闖進檔案室內,直接奔向了新生兒L的出生證原始檔案保存處。
她顫抖的手瘋狂翻找著陳舊的文檔。
視線從一張張泛黃的紙張掠過,嘩啦啦的紙張翻閱聲在安靜的檔案室內響起。
忽然間,蜂鳥抓住了一份出生證原始檔案。
死死盯著上麵一份奇怪的資料。
姓名是模糊的,隻能辨認出一個沈字,可是不知道是她視線不好出問題了,還是怎麼了,姓後麵的名字似乎逐漸清晰起來。
蜂鳥微微偏了一下頭,像是鳥類思考時的動作,她僵硬的、驚恐的、不可置信地看向檔案上的出生日期,是24年前的今天,八月三十號的淩晨兩點——
她抬頭看向檔案室的老舊時鐘,指針不急不緩地轉動,落在了淩晨兩點上。
那混亂的腦海突然傳來“叮”的一聲,仿佛有一隻蒼白的手撥動了命運的時針。
無數證件照——大學、高中、初中、小學、甚至是幼兒L園的畢業照都在這一刻由由遠及近出現在了信息庫中。
所有照片交疊在一起,唇角翹起的弧度分毫不差。
沈字後麵模糊的君行二字在此刻無比地清晰地浮現在紙麵,就像是一筆一劃在紙張上書寫完成。
隨之而來的,還有空白檔案上一個鮮紅的足印。
那是新生兒L出生時,用印泥塗滿足底,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第一份身份證明。
一個紅色足印落在了左上角。
另外一個紅色足印落在了右下角。
蜂鳥無聲地瞪大雙眼,在她布滿血色與黑色的視野中,她仿佛看到了一道黑色的陰影穿過了她的身旁,搶在她的麵前,從容不迫地躍過了終點線。
象征著勝利的紅色彩帶飄在了他的身上。
“嘭——”巨大的轟鳴聲從蜂鳥腦海中炸開,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呆呆注視著怪誕視野裡不斷扭曲變幻的陰影。
她看到了……
黑漆漆的陰影從那個人形陰影上瘋狂褪去,露出新生的血肉,潔白的襯衫和銀邊眼鏡浮現在了他的身上,那藏在鏡片下的血色一點一點收縮,直至完全消失。
他轉過身,對著這個迎接他誕生的世界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