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澤】
盯著身邊的男孩,路明非再次福至心靈。
所有燈光重新亮起,就像在漢堡王那樣,除卻路鳴澤的外人,都消失了。
“路鳴澤?”
上次沒得到答應,路明非這一次不得不再硬著頭皮問。
不然他之後怎麼稱呼?
那小孩?
“是我。”那小孩淡淡地說。
“可你跟我嬸嬸家的路鳴澤長得一點不像。”
“我也不想和他同名的。”路鳴澤說,“哥哥,你該徹底忘了那個人了。”
“畢竟,我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路鳴澤起身,目光投向窗外,“我們的世界裡,有龍。”
路明非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車窗外,瞳孔忽然放大,在那片世界麵前,他連呼吸的力量都失去了。
正如那副油畫所展現的。
如今那副油畫生動起來,路明非可以看見浩瀚的冰原上,有如血的水珠從天空砸下來。
油畫上的龍趴在一座冰峰頂上,有人沿著龍翼攀爬,有人用尖釘刺穿龍的顱骨,有人品嘗尾骨流出的白色漿液。
“人們稱黑龍之王尼德霍格死去的那天為新時代,他們沐浴著尼德霍格鮮血鑄就的暴雨狂歡。”路鳴澤輕聲說。
他的聲音平靜,閉上眼睛默默地欣賞著,露出一絲微笑。
路明非的情感在這時候忽然豐富起來,他明顯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男孩的笑容裡,藏著許多許多悲傷。
悲傷了......幾千年。
他伸手想要安慰路鳴澤,精神卻突然恍惚了一下,回過神的時候,他的一隻手已經握住了古德裡安教授的手。
時間在那句“感謝歡迎後”重啟。
列車一路飛馳,路明非終於抵達了卡塞爾學院,最近的月台。
第一截車廂門打開,路明非走出列車就看見了月台旁戴白手套穿製服的侍者。
“路明非先生。”
侍者帶著和善的微笑,貼心的接過路明非手裡的書包,沒想到卻被路明非一把拽了回去。
“這個就不麻煩了。”
侍者沒有意見,依舊保持微笑,S級做事一定都是有他的道理在的。
“古德裡安教授。”
侍者繼續說,同時忽視了一個魁梧身材的擁有者。
芬格爾也沒有意見,他是F級,卡塞爾學院的最底層,理論上講,他比這個侍者階層都低。
“這邊請。”
侍者在前麵為路明非引路,芬格爾理所當然的享受了這份優待。
“師兄有什麼推薦的選課嗎?”路明非問芬格爾,芬格爾混跡學院八年,想必是了解什麼課最好拿績點畢業的。
沒想到芬格爾卻無所謂的攤手,“選什麼課都差不多的,無非是大一大二輕鬆大三大四當騾子的區彆。”
“咱們跟著古德裡安教授,有幾門課是必修的,還有幾門課是校長親自教的,也是必修的。”芬格爾湊到路明非耳邊小聲說。…。。
“所以嘴上說著自由選課,其實還是有必修課的,校長的課,你能忍住不選?”
聽起來校長好像魅力非常,每個學生都巴不得去搶他的課。
路明非以前倒是在論壇上看到過類似的事跡,如今沒想到在自己身邊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