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著手搭建草棚,他們做的木架他覺得挺多的,但是和這些肉塊相比,還是少了。
對著這塊地的地形仔細的觀察後,白時靈機一動,決定有坡度的位置都不用木架,而是直接搭建草棚。
木架的用處就是方便移動肉塊,讓每塊肉都能被煙熏到。
但是有坡度的地段就沒有這個煩惱,煙受到肉塊的遮擋後,一部分濃煙會沿著坡道彌漫,比在平地上熏製要省事。
於是帶著獸去尋了一些帶樹杈的木棍,回來後挖坑埋進地裡,把周圍的泥土踩緊實,木棍不會晃動,兩端都埋上,上麵橫放一根木棍在兩個樹杈裡。
這樣做出來也不需要用藤條捆綁,獸人們幾下就做好了。
隻要是適合的坡度處,都做了一個草棚。
遠遠看去非常壯觀,隻是不知道能掛多少肉塊。
埋木棍做草棚費了不少的時間,放在最外層的肉塊表麵已經收縮,水汽略乾,可以掛到草棚上了。
用獸爪或者削尖的木棍在肉塊上戳洞,穿過藤條打結,然後掛到木棍上,最後再由獸提過去放到兩木棍的樹杈裡。
他們分工合作,有獸負責穿洞打結,剩下的都是將肉塊掛到草棚裡。
肉山一點點的變小,吊著的肉塊越來多。
掛上了肉塊,白時也沒急著點火熏製,而是等著風吹日曬,再晾乾。
肉塊實在太多,陸續回來的采集隊也來幫忙,齊心協力,才趕在狩獵隊回來之前才把準備熏製的肉塊全部掛好。
短牙獸的肉塊實在是還是好吃,白時就留了一部分做另一種熏製。
暫時弄完後,大祭司帶著他們所有獸回到部落平原上,這次白時也在平原上的火堆處烤肉,沒有回到山洞。
這次沒有角野給他烤肉,他也沒有自己動手,其他獸人烤好的肉塊就會往他們這遞。
領到的肉塊白時還是在烤,但是他發現了一件事,大祭司領到的肉塊她一點都沒動,是絮雲阿姆在烤。
回想這幾次一起吃東西的畫麵,確實沒看到大祭司有烤過肉塊,都是角野或者重石首領動手。
不過白時也沒問,隻私心以為是大祭司的特權。
其實事情沒有他想的那樣複雜,純粹就是大祭司烤的肉塊不好吃罷了,部落裡總有那麼幾個不擅長烤肉的,大祭司就是其中之一。
自從大祭司成年搬離父獸母獸的山洞後,她以巨大的獸型強大的武力加入了狩獵隊,就很少烤肉了,都是在狩獵過程中吃的新鮮肉塊,吃飽了才回到部落。
後來被選為祭司後,不用頻繁的出去狩獵,她也學著做過烤肉,肉塊外麵燒糊了裡麵還能浸出血水,味道不如新鮮的肉塊水嫩,又不如烤熟的香,她自己都不愛吃。
後來她找到了自己的伴侶,伴侶烤的肉塊很好吃,她就再也沒嘗試過,後來伴侶雖然死了,但是那時候崽子角野都是幼崽了,烤的肉塊和伴侶的烤出來的味道很像,她就更不用動手了。
吃完烤肉後,白時還是沒能回到山洞休息。
白時在領肉塊之前順便看了之前重石首領帶隊采集回來的麻果和辣樹皮,已經烘乾了一些,隻是太少了。
之前隻注意著肉塊的事,沒注意到這個效率實在太低了。
於是白時準備去一趟,他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大祭司本來也要去守著陶窯,也就一起去,還把小黑熊抱在了懷裡。
他們身後跟著采集隊的獸和守著陶窯的獸,四五十個獸浩浩湯湯。
白時一去就圍著陶窯到處試溫度,他想的辦法就是將麻果和辣樹皮放到陶窯邊上,利用陶窯散發的高溫將兩樣調料烘乾,這樣連夜守著陶窯的獸人們也不會還要關注炭坑,隻要翻翻彆烤糊了就成。
他在書上看到的另外那種臘肉調料裡還會加酒或者其他的液體,酒是殺毒消菌的,他沒有酒,所以即便是費時間費精力也要把調料烘乾。
如果不烘乾就直接砸碎和白鹽混合,然後塗抹到肉塊上,萬一因此肉塊都壞了,就算部落裡的獸對他沒有任何意見他都會無比的自責。
探出合適的位置後,白時帶著其他的獸將辣樹皮和麻果一一放好,中間留出一條小小的路徑。
麻果太大的也用現成的碎陶片切開,辣樹皮太大太厚的也處理一遍。
這樣細致繁瑣的工作,獸人們沒有一點不耐煩。
反而對碎陶片能作刀新奇不已,到處是他們的驚喜的聲音。
上次燒製出來的碎陶片堆積了不少,這回派上了用場。
就連要守著掛著的肉塊的獸也沒能忍住,和其他的獸換了非要過來試試。
心裡止不住的感歎,他們又學到了一種新用法,看來帶回去擺著看的那些陶片也不止好看,是該用起來了。
所以白時的擔憂完全沒發生。
最後將十五個陶窯周圍都擺放了調料,白時就帶著小黑熊被趕回去睡覺了。
明早又是不用采集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白時就起來了,比昨天早多了。
他急著去看看調料的烘乾的怎麼樣了,於是簡單的收拾後,拎著留好的肉塊去到了陶窯。
小黑熊還在香甜的睡著覺,白時不忍心吵醒他,一會讓鴻雲和羽石來叫他起床。
鴻雲和羽石兩個獸崽都比他醒的要早,而且隻要絮雲阿姆不去采集多半都是跟著她的,飛澤阿姆跟著狩獵隊去打獵了。
白時一到,就發現昨晚守著陶窯的獸已經將烘乾的調料磨出了兩桶細粉,此時還有獸在磨粉。
絮雲阿姆和虎遠、山月已經到了,身旁的木桶裡已經裝了一個底。
大祭司昨晚就沒回山洞,白時也無法判斷出來她到底磨了多少,身旁的木桶已經有了半桶。
除了他們,還有好幾個獸也在磨。
拎著肉塊的他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