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他還要帶上陶片,他做了這麼久的半亭今天應該完工了。
白時邊吃邊規劃今天的時間,吃完了將肉條放進麵包窯裡,拎著藤筐下山采集。
太陽的光線不再灼熱,照在裸露的皮膚上隻剩下柔和的溫暖,微涼的山風戲弄著未消散的山嵐,采集隊在晨光朝露中出發。
隨著太陽悄悄挪移,還沒有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他們頭頂的時候,白時已經跟著采集隊回到了部落。
往常一回到山洞他就立即架起石鍋開始燉肉,今天手裡的還燃著的柴火卻沒了用處。
角野早帶著不知道哪找回來的小黑熊來迎接他,從前整塊的烤肉變成了陶罐裡裝著的肉串,似乎是怕他們不夠吃,手裡還拿著不少,小黑熊又像從前那樣正拿著啃。
“幼崽,我們的草棚已經鋪完了陶片,我現在有時間了,我來幫你釘木板鋪陶片。”說著就將手裡的肉串和陶罐都遞給白時,嘴角露出的笑容是他自己沒意識到的燦爛。
白時不知道怎麼評價,自古以來,哪有幫人乾活還給主人家送飯的,最重要的是還沒有一點不甘心。
既然是真心的,又不用他再饑腸轆轆的給自己燉肉加餐,索性就厚著臉皮任由角野把藤筐拿去。
該說不說,烤了十多年肉塊的手藝就是比他烤的好吃,一點都不柴,又沒一處是夾生沒熟的,表麵被油脂包裹,內裡被調料完全浸透。
如果手抓餅裡的煎肉排換成眼前的烤肉...
白時隻是稍微想了想,吃著烤肉都咽了幾次口水。
“哥哥,我的肉串吃完了。”
忽然感覺獸皮裙被拽了幾下,白時一看,小黑熊手裡隻有一根光木棍,怪不得聲音這麼急切。
“好,這次我們一爪拿兩根。”
他倆吃的歡快,角野把藤筐放進洞裡,又出來把洞口的幾個藤筐搬進洞裡,眼裡心裡還是不變的高興。
藤筐放好,角野徑直走到白時身邊,“幼崽,你繼續吃著,我拿藤筐去挑些陶片回來。”
他烤肉串之前還記得的,隻是一烤完肉串就往幼崽的山洞走,完全忘記了這回事。
白時給自己的嘴騰出空間,“要不你歇會兒,我去挑?”
話說的格外不自信,因為他知道角野絕對不會答應。
角野果然不答應,“幼崽剛剛采集回來,肚子還餓著,才該坐著歇會,然後把這些肉串全都吃完。”
白時換了個方法,“我跟你一起去,我想去看看你們做的木棚,順便再去看看臘肉,我都好幾天沒去看了。”
“烏時也要去。”嘴裡包滿烤肉的小黑熊抓住了關鍵。
話說到這個份上,角野隻能帶著帶著兩頭熊崽一起走。
十五座木棚拔地而起,其中隻有四座木盆鋪了陶片,整齊有序,古樸大氣,不再是之前那樣粗糙繚亂的樣子。
當時燒製的時候並沒有很多的陶片,現在自然也鋪滿,不過他要的陶片都給他留著的。
若是其他部落的獸看到這些建築,不知道會不會被震懾到,會不會也認為這是獸神所賜,白時的思緒在這一刻拐了彎。
想完又有一些唾棄自己,怎麼能這麼看輕強大的獸人,他們隻是沒有經過眾多知識的衝擊開化,現在還在探索的過程。
不僅白時惦記著這幾座木棚,部落裡的獸也惦記。
白時還是跟在角野身後才走到最前麵,不然憑借他那不值一提的身高隻能淹沒在獸群中。
他想想就覺得尷尬,但是周圍的獸想想就覺得興奮,他們很願意高高舉起看不到的白時幼崽。
白時現在勉強適應了熱鬨的獸群,當然隻是背對著。
大祭司和重石首領不在,白時更沒有多待的理由,就跟著角野轉道去看熏製的臘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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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野走在前麵,不用白時辨路。邊走邊吃,手上的肉串已經被他倆消滅完了,走到熏製臘肉的地方,陶罐裡也吃了十來串。
怕小黑熊被煙嗆著,白時就把他留在了外邊,陶罐也給了他,自己就拿了五六根肉串。
或許是角野在,白時這次沒有遇到好心帶路的獸。
懸掛的肉塊上積了厚厚的黑煙,往下不時滴著油,散發著香味。
白時粗略的看了一遍就往回走,“莫風阿爺熏的得真好,比我當初熏的還要好些。”
角野默默地說了一句,“幼崽熏的臘肉很好吃。”
還記得幼崽那天晚上請他們去吃的臘肉燉乾筍,臘味香濃,和鮮肉是完全不同的美味。
白時突然笑了,“我熏的那些臘肉時間都太短了,像我洞裡那樣將臘肉放到火邊,過上一兩個月,那時候的臘肉才是最好吃的。”
“不僅可以用來燉湯,還能用野蔥炒著吃。”
“炒?”角野又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字眼。
“就像煎肉餅那樣,把石塊換成我做的那種淺邊的陶盤,把臘肉切成小點的薄片,放陶盤裡煎出一些油,然後再將野蔥放進去翻幾下。”
他想過,如果想要改善自己的生活,就不可避免的會越露越多。
角野聽白時描述的那麼詳細,隻以為是他做來吃過。
暗暗記下了做法,沒多問。
小黑熊還在原來的位置沒動,守在陶罐旁等著他們回來。
白時將陶罐抱起,第一時間就抽了根肉串。
角野看他們倆這麼喜歡吃,想著下次要多烤點,裝兩個陶罐。
今早鋪了陶片,又去獵了幼崽最喜愛的短牙獸,來不及再多烤一些肉串。
到了陶窯旁的草棚下,角野拿藤筐裝堆著陶片,白時則是先去看過上釉的陶罐,再回來一起乾活。
陶罐釉色明顯,沒有厚薄不均,也沒有裂紋,能夠進窯燒製。
陶片和他看到的那些瓦片差不多,隻是顏色和大小不一樣,有青黑色的,有磚紅色的,白時猜測可能是溫度不一致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