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車門被拍得很響,本山憤怒地開門。
皮清芬站在外麵,她的丈夫從梯子上摔下來,被送去了醫院治療。
她沒有駕照,隻能請求本山帶她與孩子過去。
本山本來想拒絕,但他最終同意了。
不僅將娘仨送去醫院,還替她照看了兩個孩子,就連孩子們請求他講點故事,要感情充沛的那種,他也答應下來。
他從沒有乾過這些事,自從妻子走後,他一直是一個人。
可是現在皮清芬一家將他強行拉回生活中。
送母親三人返回小區,兩個孩子還擁抱著他,依依不舍地跟他說再見。
既然在家裡自殺總是失敗,那本山便另尋地方。
他去了火車站台,認為臥軌自殺或許會是個好主意。
遠處一輛火車駛來,他向鐵軌靠近,可就在他臥上鐵軌之前,一人男人忽然暈倒,先他一步滾下站台,摔在了鐵軌上。
沒人理會這個摔下去的家夥。
隻有他跳下去,將暈倒的家夥救起來。
他留在軌道上站著,火車越來越近,他有些愣神,仿佛看見小時候的自己大聲喊著爸爸。
他在即將撞上火車的那一刻離開軌道,匆忙離開。
回到小區,皮清芬跑出來,她的女兒送了本山一副畫。
其他人都是黑色,隻有中間的他是彩色。
在孩子們的眼中,他並不古怪,反而帶著溫暖的色彩。
皮清芬請他當駕駛教練,他一口回絕。
但他看見另一個車技一般的家夥要給她當教練時,他又撤回拒絕,改為同意。
他用最大的耐心叫到皮清芬開車,帶著她去與妻子常去的糕點店買桃酥。
熟悉的場景讓他的心變得柔軟,他開始向皮清芬講述過去的事情。
拋開妻子之外,他曾有過一個朋友——陸本。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不說話,但在過去,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他當居委會主任,陸本當他的助手。
共同的心聲讓兩人配合默契,社區被他們打理得井井有條,唯有一點兩人開不同名牌的汽車。
陸本的車一換再換,本山的車也一換再換。
兩人在換車升級中漸行漸遠,直到後來陸本的兒子出國留學,他才決定停止這場較勁。
他主動去找陸本,卻發現陸本新換了一輛寶馬跑車。
這次,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在他看來,這是終極背叛!
“哈哈哈,”顧長衛悶笑低笑,這是個有點幼稚但又特彆生動的情節,所有人在看見之後都會會心一笑,“好離譜的背叛判定方法。”
他萬萬想不到林無攸還能這麼緩解劇情帶來的沉重感。
或許是他看電影的眼光落後,在沒有看見這部電影之前,他甚至想不到這類本土電影能拍得這麼清新自然,不再是苦大仇深,而是充滿了生活淡淡的小美好。
旁邊的神秘男又不滿地踩了兩下,恨不得衝到最前方勒住林無攸的脖頸。
“他怎麼能這麼拍,應該更沉重的,應該更沉重的!”他非常不滿地呢喃。
練車結束後,皮清芬提出請本山幫忙照顧孩子,她要跟丈夫出去學習交通法規。
本山表達了自己的拒絕,最終卻還是跟孩子們度過了溫馨的下午。
一直到天黑,等待皮清芬回家,廚房已經被收拾乾淨,大女兒陪在本山身旁,小女兒則在他懷裡睡著了。
本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拒絕不了皮清芬,也許是因為兩個可愛的孩子,也可能因為皮清芬本身就像陶誌芬一樣熱情,又或許助人的感覺還不錯。
他收養了流浪貓,幫一個上高中的學生修好了自行車,還收留了一個被家人趕出來的精神小夥。
精神小夥來找他的時候,他正找出散彈槍想開槍自殺,小夥的突然到訪到他的手一抖,槍口偏離了方向,他的自殺又失敗了。
他的身邊一直都隻有妻子,但妻子走後,他才發現生活中還有那麼多年輕的孩子。
他……沒有孩子。
陶誌芬曾經有過身孕,得知懷孕的時候,她咯咯咯笑了不停,他也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後非常自然地去造了一張嬰兒床。
陶誌芬堅持要在寶寶出生前去旅行,乘坐著大巴車,更加浪漫也更加省錢。
他們度過了美好的旅行時光。
回程時,他的手放在妻子隆起的肚皮上,摸到了寶寶的胎動。
這種感覺無法言說。
他起身去後麵透氣,卻在空隙用紙巾抹掉流下激動的淚水,就在這刻世界忽然翻滾起來。
酒駕的司機把車開下山崖,他從窗戶裡摔出去,醒來時頭上撞得滿是血跡。
但他顧不上自己,汽車翻倒在一旁,陶誌芬還在車內。
陶誌芬在醫院躺了很久,孩子沒了,醫生說她永遠也醒不過來。
他不信,仍是一直守著。
終於,奇跡發生了。
陶誌芬醒過來,可她的雙腿已經不能走動,隻能坐輪椅。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