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德意誌現在落魄些,但祖上也曾富過。
在電影這個藝術領域,他們也曾貢獻過很多佳作,哪怕柏林電影節算是冷戰的妥協產物,卻也曾讓很多龍國電影節借此平台大放異彩。
暖場表演請了全世界知名的“柏林愛樂樂團”,作為世界上最好的管弦樂隊之一,他們的現場演出觀感極佳,但林無攸聽著卻有點走神。
萊恩趁四下無人戳他。
“你走什麼神?小心攝像機拍到你的醜照。”
林無攸將思緒拉回來,麵上掛著笑容,嘴裡卻輕聲回答道:“我想起拍《盜夢空間》,錄製管弦樂的場景,明明是不久之前才發生的事情,我卻好似過去了三五年。”
原以為這話會換來萊恩的認同,他卻隻聽見萊恩感歎了聲。
“嘖,導演啊……”
真不想追問“導演”在這句話中的用意,林無攸放棄滿分閱讀理解。
與戛納與奧斯卡不同,柏林電影節的頒獎典禮速度很快。
暖場表演結束後,直接開始上最佳歐洲影片藍天使獎,由荷蘭導演漢尼·阿布·阿薩德執導的《天堂此時》。
接下來是最佳電影音樂銀熊獎,法國作曲家亞曆山大·德斯普拉憑借《我心遺忘的節奏》獲得,最佳藝術貢獻獎由南非導演馬克·唐德福·梅的《卡亞裡沙的卡門》拿到。
再然後便是重量級的柏林影後——最佳女演員銀熊獎,這也是蔣文麗榮獲提名的獎項。
蔣文麗下意識坐直身體,理了理深紅色的旗袍衣領,將兩隻手拘謹地放在膝蓋上,隨後忍不住去看林無攸。
“導演……”
林無攸應聲回頭,看到了她瞳孔中的憂慮。
如果蔣文麗能夠獲獎,她便會是柏林電影節的第三位華人影後,繼1992年張漫玉、1995年的蕭芳芳,時隔10年,再次將這尊銀熊端回家。
說句老實話,林無攸不抱太大的希望。
皮清芬的角色定位就挺平淡,給不了演員太多挖掘空間,蔣文麗表現得很不錯,但還是距離拿影後差一點距離。
實力足夠,但角色深度不夠。
“你已經做到了最好,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蔣文麗想扯出個笑容回應,卻連個弧度都勾不出來,她聽見心臟“砰砰砰”地跳動聲。
此刻,她不在乎出軌的丈夫、跳臉的小三,她隻在乎代表影後的銀熊。
“獲得第五十五屆柏林國際電影節最佳女演員銀熊獎的是——茱莉亞·耶恩琪《希望與反抗》。”
“……”
蔣文麗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神,她任由失望持續了兩秒,才隨大流地鼓掌祝福,眼角卻有點憋不住的水光。
事業與家庭,她似乎什麼都沒有抓住。
忽然旁邊遞來一遝疊好的手帕,蔣文麗愣怔,隨後順著那隻手向上看去,林無攸正扭頭看著她。
“拿不了柏林影後,我們也可以做華表影後、做金雞影後,你僅是輸給了全世界最頂尖的一批女演員,這算不得失敗。”
落魄時聽到這句鼓勵,蔣文麗受到了200%的鼓舞,感動得差點落下淚來,但她嘴裡卻說。
“導演,我徐娘半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你可彆撩我,自製力沒有那麼好。”
“你也貧嘴?”林無攸將手帕往她腿上一丟,麻溜扭頭看回正前方。
蔣文麗撿起那個手帕,咯吱咯吱地笑個不停。
影後頒發完便該是影帝,林無攸也是有點下賤,居然主動看向兆本山。
“要我安慰下你——”
話還沒有說完,兆本山已經用似幅度很小、實則幅度很大往旁邊挪了下。
“你在做什麼?”
兆本山目視前方回答:“避免聽到您口中‘已經做得很好’,我知道那是真話,但……我不要做得很好,我要獎杯!我要那隻‘熊’。”
好強的勝負欲,更強的是——
“獲得第五十五屆柏林國際電影節最佳男演員銀熊獎的是——兆本山、《一個叫本山的男人決定去死》。”
爆冷了。
徹頭徹尾地爆冷。
兆本山居然拿了柏林影帝?
彆說現場華人觀眾們有點懵,就連林無攸本人也是懵。
兆本山的演技不錯,但也沒有好到可以拿影帝獎杯……呃,為什麼不能拿呢?
林無攸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也掉進了常見的思維陷阱。
兆本山是個小品演員,所以他不該拿影帝,他配不上影帝,這種謬論僅能在國內行得通,可在國外兆本山僅是個正常演員。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