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試裝之前,海盜爺先跟眾人打招呼,其中著重強調自己是個“紈絝主義者”。
韓三坪看著小麥色皮膚、畫著粗重黑色煙熏眼線,留著翹起的八字胡與下顎一簇小胡子的海盜爺,他舔了舔下唇,難得緊張地握手。
太藝術了,藝術得有點畸形,他暫且無法理解。
至於紈絝主義者……
在海盜爺去調另外一隊衣服時,韓三坪戳下薑聞,特彆小聲逼逼。
“我聽說過‘紈絝’,沒聽說過‘紈絝主義’。”
薑聞嘲笑他:“你個土老炮,這就進入了知識盲區?哈哈哈……”
他的笑聲很刺耳,韓三坪很不爽,毅然決然地選擇反擊。
“哦?那你給我解釋下,我認真聆聽並進行學習。”
薑聞:“紈絝主義者顧名思義就是紈絝……紈絝……一種新穎的西方主義思想,跟那些20世紀之後才興起的亂七八糟思想差不多,都他媽的是忽悠人的東西,但凡有一個人相信,那後果肯定不怎麼的。”
韓三坪信了嗎?
信了一半,沒信另外一半主要是——
“這話聽起來特彆像我姑娘上學時做的閱讀理解,套路話在哪兒擺著,做題往裡麵一套就行。”
對此,薑聞表現得比他更加吃驚。
“你他媽都看出來我在說套話,你怎麼還信了一半?你也太好騙了!回頭我肯定找中影要新電影的錢。”
“好你個薑聞!”韓三坪拍案叫絕,掄起茶幾就想殺人,“我今天就讓你知道騙老實人的下場——”
話音戛然而止,林無攸站在兩人麵前,雙手抱胸、麵露異色地盯著兩人。
韓三坪悻悻放下手中類似個樹樁子的茶幾,薑聞則好似與他無關地吹了兩句口哨。
“你們倆加起來快百歲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打打鬨鬨,能不能有點羞恥心!”林無攸義正詞嚴,“更何況,那個茶幾打不死人,一樓那麼多可以打死人的玩意,你偏偏拿了個打不死人的家夥事,這眼光也是絕了!”
韓三坪哭笑不得,薑聞倒是豎起眉頭。
“好呀,你還幫著外人來教訓我?你小子……沒良心!”
林無攸歪頭:“所以,要不要聽沒良心的我科普到什麼是紈絝主義?”
“……要。”
聽完他的解釋之後,韓三坪和薑聞都呆住了。
“這也能算是一種主義嗎?如此的滑稽與不修邊幅。”
恕他們失言,這種小兒科般的主義還比不得魏晉風度,儘管那種風度伴隨著“兩腳羊”與“易子而食”的慘狀。
同時,兩人也挺佩服林無攸,“居然連這麼冷門的知識點都知道,你這家夥平日沒少看雜書吧?”
林無攸微微一笑:“我是王爾德的粉絲。”
薑聞不信。
“你……王爾德……你們有什麼共通性?”
林無攸更加傲然。
“我們都堅定的認為——”他念出一句王爾德名言,“在我年輕的時候,曾以為金錢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現在我老了,才知道的確如此。”
韓三坪不想說話,他有點破防。
薑聞說話難聽,他就先說了,“這話最可笑的地方在於,它居然是在一位身價十幾億,住在四千萬豪宅辦公的家夥嘴裡說出來的。”
“不,你說錯了。”林無攸更加義正詞嚴地反駁,“我的身價有幾十個億!”
雖然幾十億隻是人民幣,雖然馬上就要流向漫威,但……現在就是幾十億!
這下兩人再也忍不了。
“滾!麻溜滾犢子!”
林無攸不想滾,但海盜爺抓住他的右臂,直接將他扯進臨時搭建好的換衣間。
“你給我過來~”
“啊——”
大廳內的眾人皆聽見這句略有崩人設的大喊。
韓三坪摳了摳耳朵。
薑聞彈了彈耳屎。
兩個被知識和金錢雙重傷害的大佬全當沒有聽見。
隻有劉懿菲緊張地墊腳往換衣間中望了望,可又沒有等到第二道“啊”聲,隻能收回憂慮目光,半晌還是有點熬不住,轉頭問旁邊的黃小明。
“小明哥,咱們要不要去看下無攸哥哥?我聽著那聲音不太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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