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拱手說道:“《大明律》有言,無辜擾亂官府辦案者,杖三十。”
:“既然熟知《大明律》,為何要阻撓本官。”
:“請縣令大人恕罪,在下隻是不想讓大人深陷其中,所以才出言阻撓,請大人明鑒。”
鄭玉山捋著胡須說道:“本案已有兵部“勘合”(文件),本官依法辦事,為何會深陷其中?”
朱雄英不卑不亢地說道:“剛才姚小五已經闡明事實,他的妻子是他明媒正娶的,而兵部下發的勘合,並沒有事實依據,況且唐閏山索要其兄長兒時定下的親事主人——靈芝,也無律法依據。”
朱雄英繼續說道:“大人所依仗的不過是前朝舊俗——收繼婚製,這並不符合目前大明的現狀,況且收繼婚製並不被律法所承認,不過是民間百姓的說法。”
:“即便是“收繼婚製”在民間還有深厚的基礎,但隻有成親的哥嫂,才會出現兄終弟及這樣的情況,而本案的主人靈芝從始至終並未嫁給唐閏山的哥哥,二人不存在任何婚姻關係,所以,並不適用於“收繼婚製”。”
朱雄英的話落下以後,鄭玉山說道:“即便你說的在理,可兵部“勘合”以下,本官若是不從,豈不是要被朝廷治罪了?”
鄭玉山說的也有道理,兵部可是六部之一,作為縣令,鄭玉山隻有協助配合的份兒,可沒有拒絕的份兒。
朱雄英抬起頭看著鄭玉山說道:“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有主張。”
聽的朱雄英竟然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番話,鄭玉山哈哈大笑一聲說道:“小娃子,你人不大,口氣倒不小,兵部左侍郎陳銘大人就在後堂,你竟敢說出這番話?難道不怕本官的板子嗎?”
鄭玉山的話落下以後,朱雄英哈哈大笑一聲說道:“陳銘而已嘛,你讓他出來。”
鄭玉山氣急了,破口喝罵道:“呀,呀,呀,小娃子,你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竟敢讓左侍郎大人出來見你?”
:“哎呀呀,氣死本官了,本官不收拾你,就不叫鄭玉山。”
這時候,朱雄英依舊是不動如山,淡淡地說道:“這天底下,還沒有打我的板子呢。”
鄭玉山此刻是怒氣衝天,齜牙咧嘴的準備讓人收拾朱雄英。
反觀朱雄英依舊是穩如泰山,脫口說道:“區區陳銘而已,速速去把他喊來,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眼看著朱雄英氣定神閒,有恃無恐的樣子,一旁的師爺急忙俯首在鄭玉山耳旁說了幾句話,鄭玉山這才喊了句:“小娃子,你等著吧,有你好看的。”
鄭玉山隨即撩起官袍去了後堂,不一會兒鄭玉山就領著陳銘而來。
陳銘代替了鄭玉山端坐在大堂中央,看都未看朱雄英,眯著眼睛說道:“那個小娃子,口無遮攔的要見本官。”
看著陳銘目中無人,趾高氣揚的樣子,朱雄英淡淡地說道:“陳銘,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孤是誰?”
被朱雄英罵了一句以後,陳銘有些惱怒,不過,當他睜開眼睛發現眼前鄭玉山所說的小娃子,竟然是皇孫殿下的時候,瞬間嚇得魂不守舍。
倉皇從桌案後麵踉踉蹌蹌的跑至朱雄英麵前,俯首彎腰一氣嗬成,恭敬地說道:“臣,臣,臣陳銘叩見皇孫殿下。”
隨著陳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以後,朱雄英死死的盯著鄭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