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怡。”俞青蓮開口道,語氣平緩沒有起伏。
聽到回應,上官怡稍稍平複心情,她坐下講述婚約解除的事,然而她媽還是杵在中間。
才講到一半,俞青蓮突然走向上官怡,“阿磊。”那是她對上官磊的稱呼。
上官怡全身汗毛倒豎!她一動也不敢動,聲音顫抖:“媽,你說什麼?”
俞青蓮還在靠近,眼神透過她好像在看背後。上官怡的後背已經全部濕掉,她不敢回頭,“媽,你到底怎麼了!”
中年女人還是繼續對著空氣說話,“你真的愛我?我也愛你,我已經愛你很久了……”
原來俞青蓮正在夢遊,她根本還沒清醒。對上官磊的執念讓她的老毛病複發,唯有在幻想中她才能得到上官磊的愛。
被嚇到的上官怡尖叫著出去,一路狂奔。
到了晚上俞青蓮恢複正常,對於白天發生的一切她毫不知情。看見自己臉上的東西她還發了好大一通火,說有下人捉弄她。
下人們不敢吭聲,也沒人看見她夢遊。
上官怡在旁邊觀察,把俞青蓮叫到房間,她發問:“媽,你真的不記得白天的事了?”
“什麼事?我都在睡美容覺啊……”
隨後上官怡偷偷她媽請了個心理醫生。俞青蓮的病情隻有上官怡一個人知道,對於其他人一概保密。
這一家子都是些偏執怪,恐怕隻有上官濤才是唯一的正常人。
墓園內,兩大一小執手立在碑前。
小小照片上的人正是上官磊,阮傾的生父。他五官俊逸,神態和藹,正如他的人一般謙和溫暖。
“爸,原諒我沒能送您最後一程。”阮傾動容地跪在地上。
盛希跟著她一起,“外公,希希會乖乖的,希希想你。”
盛穆寒上前擁住他們,“我向您保證,我會全心全意的對阮傾,絕不會讓她受委屈。”
另一座城市,盛穆寒帶著阮傾,他們兩個人來到一座小院。生鏽的大門被緩緩推開,花園沒人打理,雜草叢生,原本井井有序的植物倒的倒、落的落。
藤椅木桌,玻璃門,咖啡壺……這裡的擺設都透出原主人的獨特格調。這裡就是上官磊獨居的院子,也是他待過最久的地方。
盛穆寒跟在阮傾後麵,他們漸漸走近房內。畫板和稿紙雜亂的堆在地上,繪畫顏料的味道混雜淡淡的黴味充斥著整個空間。
黑色鋼琴上白布掉落一半,上麵擺著一張陳舊的照片。
“是媽媽……”阮傾捂住唇,眼淚劃落。
上邊的兩個人看起來是那樣幸福,透過泛黃的痕跡,阮傾仿佛見證了父母動人悲愴的愛情。
盛穆寒攔住阮傾的肩膀,遞給她一本牛皮日記本。
上邊全是上官磊的筆跡。
阮傾一頁一頁翻看,原來上官磊從來沒有想過要拋棄斯琴,當他從家裡逃出來得到的卻是斯琴已經嫁人成家的事實。
而斯琴則以為他選擇了榮華富貴,而那時候阮家的繼承人看中了她的美貌,在設計之下斯琴無奈嫁到阮家。
在那個信息閉塞的年代,他們的愛情被時間和猜忌打敗。
合上本子,“我想買下這裡。”阮傾道,這裡保留了上官磊的生活痕跡,也充斥著她父親對她母親的愛戀和思念。
盛穆寒拿出房產證,他早就想到了這點。
如果房子被上官家收走,那這裡應該會被俞青蓮夷為平地。
“收好。”他掰開阮傾的手指,把房產證遞到她手上,上麵寫著她的名字。
阮傾滿眼感動,“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一定要信任對方,好嗎?”
盛穆寒抱住她,鄭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