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的成本之所以這麼低,是因為這個年代,礦鹽根本不值錢,他從官府手裡買下的這座礦鹽,也不過花了幾百兩銀子。
這個價格,其實就是按照承包山頭的價格走得。
這樣一來,他的成本無非就是人工、運輸和設備,一旦產出的食鹽足夠多,這些成本就會被攤薄的十分低。
真算下來,一斤食鹽的成本,可能也就幾文錢而已。
“學義,你宅心仁厚,想要老百姓都吃得起鹽巴,這個想法我能理解。隻是......”
楊安眉頭緊皺道:“這樣一來,你就相當於和整個泗水郡的鹽商為敵啊!這些人的手段,遠遠超出你的想象,他們背後都有著權貴作為靠山,一旦他們聯合起來找你們的麻煩,怕是後患無窮。”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趙寒這樣做,那些鹽商非得拚命不可。
這些人若是真發起狠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趙寒笑著說道:“楊兄說的這些,我自然明白,隻是,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斷這些人的財路,我隻是讓他們賺的不要這麼多。”
看著楊安疑惑的眼神,他解釋道:
“和那些鹽商為敵,我自然不怕,但與其多個敵人,倒不如多個朋友。所以,從製鹽的第一天起,我就沒有想過,獨自吃下泗水郡的市場,而是想著和這樣鹽商合作。”
楊安愈發的不解:“合作?你賣的這麼低,他們怎麼和你合作?”
“這你就不懂了吧。”
趙寒說道:“我先用低價的食鹽,迅速的占領市場,那些鹽商的鹽巴賣不動了,自然要來找我商量。”
“而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是選擇和我合作,從我這裡批發食鹽進行銷售,至於價格嘛,一斤按照十五文錢批發給他們。”
“若是不樂意的話,他們就自個生產食鹽,各憑本事進行售賣。”
楊安想也未想,直接說道:“你賣二十文錢一斤,他們從你這裡批發,拿回去最多也隻能是同樣的售價,這一斤隻給他們留了五文錢的利潤。”
“而他們自己生產的鹽巴,以粗鹽計算,一斤少說也能賺個百十文,這中間的差距也太大了,那些鹽商怎麼可能同意和你合作!”
“這賬啊,可不是楊兄你這麼算的。”
趙寒搖搖頭道:“我給他們的利潤是不高,但食鹽的價格下來了,這銷量可就上去了,往常一家人一個月下來,也未必舍得吃幾次鹽巴,可按照我這個價格,他們就是天天吃也沒問題。”
“這樣換算下來,他們總體上甚至還會賺的更多。”
楊安冷靜了下來,按照趙寒所說的稍一思索,頓時眼睛一亮。
趙寒說的沒錯,這薄利多銷,搞不好,真比以前賺的還要多一些。
若是這樣的話,那些鹽商賺到了銀子,而百姓又吃得起便宜放心的食鹽,這簡直就是雙贏!
不僅如此,那些鹽商從趙寒這裡獲取了利益,無形中,趙寒就擴展了自己的人脈。
要知道,這些人各個關係錯綜複雜,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得上。
“好,就按你說的辦。”
楊安突然想起什麼來,皺眉道:“不過,你可曾考慮過一點,若是這些人將你的食鹽倒騰到外郡進行售賣,可怎麼辦?”
“你手中的鹽引,隻能在泗水郡售賣食鹽,外郡的鹽商就是想從你這裡購買都不能,這樣一來,你無形中就得罪了這些外郡的鹽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