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說的原來是賒貸啊。”
朱母恍然大悟道。
“看伯母的意思，已經有人這麼做了？”
趙寒好奇道。
“賒貸早就有了，往年一旦到了災年，那些百姓沒了吃食，便會找當地的鄉紳豪強借錢借糧，這種事情一點都不稀奇。”
朱母解釋了一句，隨即勸說道：“不過這種事情，太過傷天害理，老身鬥膽勸公子一句，千萬彆摻和進去，否則，非被老百姓痛罵不可。”
“伯母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趙寒笑了起來，他明白朱母所說的賒貸，是怎麼一回事了。
“我所收取的利息，可不像那些鄉紳豪強一般，驢打滾利滾利，最終搞得利息比本金還要多上幾倍。”
他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了朱七七。
“這是我按照借錢時間不同，所製作出來的利息，你看一下怎麼樣。”
朱七七將紙條接了過來，出於好奇，朱母和大牛也湊了過來。
看完之後，三人的眼睛都瞪得豆大。
“公子，您這利息收取的也太低了吧？”
朱母有些不可思議道。
這年頭，凡是找鄉紳豪強借錢借糧，最終利息比本金高個幾倍的，比比皆是，相比之下，趙寒的這點利息，幾乎相當於沒有。
“借錢借糧給災民，本就不是指望掙錢，而是讓他們有個緩衝，好渡過這個災年，這利息，自然不能收取高了。否則，和那些鄉紳豪強又有什麼區彆？”
趙寒搖搖頭道。
按照他的想法，本是想著收取的更低一些，但他的資金也是有成本的，這已經是剔除成本之後的極限。
“公子一心為那些災民著想，這自然是好事，不過，我還是要勸您一句，這天下的百姓，未必各個都是性情淳樸之人。”
朱母忍不住說道：“借錢容易要錢難，那些鄉紳豪強手段下作，自然不會有災民敢借錢不還，但您不同，那些災民若是有人欺您心善，帶頭不還，許多人跟著效仿，到時候，您該怎麼辦？”
“另外，若是有災民拿了錢糧之後，直接跑路了，您又該怎麼辦？”
趙寒還未說話，一旁的朱七七率先開口道：“公子對那些災民可謂仁至義儘，若真有人卑鄙至此，便直接告官，我就不信，這天下沒有王法能治他們了！”
朱母搖了搖頭道：“七七，你還是太年輕了，那些災民既然敢不還，亦或是跑路，自然不怕你告官。”
“這些人一窮二白，即便是官府將他們抓了去，他們也拿不出東西來還給公子。而且事情若是鬨大了，外人不知道裡麵的詳情，隻會以為公子逼迫百姓，到時候於名聲有損，可就得不償失了。”
朱七七被說的啞口無言，她還試圖爭辯，趙寒擺擺手，將其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