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患病,接管奧斯本工業的過程,恐怕會遇到更多阻擾,”哈裡向她示弱,“原本董事會那些老家夥,就對我多有不滿。”
艾黎卡聽聞他的聲音,神情果然溫和不少,對哈裡向她靠近的動作,並沒有抗拒。
而駕駛位上的奧斯本家的隨行司機,聽見雇主的聲音,顯然神情有點一言難儘——
來自董事會的阻撓?那些與奧斯本少爺站在對立派彆的公司高層,在這一年裡,不是都被他轟出了奧斯本工業?
這位奧斯本帝國的新掌權人,麵對艾黎卡·帕克這個金發尤物,和除她之外的其他人時,可真是天差地彆的兩幅麵孔。
奧斯本醫療中心同樣位於曼哈頓,艾黎卡跟隨哈裡,進入不對外部開放的頂層區域。
比起病房,這裡恐怕和奧斯本工業的總裁辦公室也沒有什麼區彆,隻是多了完善的醫療器械,以及一張美式國王床。
而在床邊櫃上,擺著幾份文件和書籍,艾黎卡拿起茨威格的《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看向哈裡奧斯本,“你究竟有多喜歡這本書?”
“我試圖引以為戒,絕不能讓自己成為‘陌生女人’。”哈裡似乎並不是第一次對她說這句話。
艾黎卡則不置可否,甚至有些‘惡毒’的對他說,“你在得知患病後,近一年時間沒有出現在我麵前,我還以為你是打算像‘陌生女人’一樣,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再寫下一封長信,向我袒露真相。”
哈裡走近她,強勢的重複,“不,我絕不會接受這樣的命運。”
艾黎卡抬眸看著他,望進那雙熒藍眼珠,“所以,你長達一年隱瞞我,是故意為之?為了讓我在得知真相後,感到愧疚?”
或者不能說是愧疚,而是一種內心震蕩,百感交集,當死亡與愛情一同湧來時,總是顯得更為震撼,讓人難以忽視,超乎尋常。
“你會這樣嗎?”哈裡詢問她,目光直刺她的瞳仁。
艾黎卡感覺到他觸碰她麵容的手指,幾乎都有點顫抖,像是在等待一個生或死的終極答案。
她探出手,握住他的冰涼乾燥的手掌,“哈裡,活下來,為我活下來。”
哈裡·奧斯本感覺他的背脊幾乎在戰栗,因為她眼中的愛憐。他幾乎難以置信。
而艾黎卡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著他身上之前被雨水浸濕,現在也沒能乾透的襯衣,“你應該立刻去洗個熱水澡,避免著涼感冒,可你現在卻在發熱——”
“發熱隻是我最新用藥治療的正常反應之一。”哈裡向她解釋,他的身體並沒有變得虛弱。
艾黎卡挑眉看著他,“那你就快點進去浴室。”
麵對依舊站在她麵前,不挪動身體的年輕男人,艾黎卡抱起手臂,“你還在等什麼?我幫你洗嗎?奧斯本少爺?”
哈裡蒼白的臉上泛出點紅暈,卻又大膽的向她說道,“我們可以一起——”
“No way.”艾黎卡一點不配合的回應。
她發現,奧斯本少爺真的一點沒有身為病人的直覺。並且,看他這副模樣,似乎除了越發邪氣的病態美之外,她實在沒看出他表現的哪處虛弱。
而哈裡在進入浴室後,像是擔心艾黎卡隨時會離開一樣,隻用了幾分鐘就結束清洗,換上睡衣走出來時,看見她的身影才鬆一口氣。
艾黎卡無奈,隻能對他說,“你今晚恐怕需要借我一件睡衣。”
“你會留下來?”哈裡已經不知道這是他今晚第幾次受寵若驚。
艾黎卡開始有點懷疑,這種基因遺傳病會降低智商,她沒有回答哈裡的詢問,而是徑直邁步走向浴室。在走動過程裡,已經拉下禮服鏈,將其上掀脫下,明明是簡單的動作,卻顯得極為性感撩人。
比起奧斯本少爺,艾黎卡在浴室待得時間顯然有點長。
而當她裹著屬於哈裡的睡衣走向那張美式國王床時,再次拿起床邊櫃上的《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將它遞給金發藍眼的英俊男人,“睡前故事。”
深夜的紐約城,窗外依舊是不停降下的雨幕,雨珠敲打在頂樓的落地窗上,發出陣陣聲響。
哈裡展開他早已經能背誦成章的書籍,在艾黎卡耳邊低語,“倘若我的死會使你痛苦,那我無法咽下最後一口氣。倘若你叫我,就算我在墳墓裡,也會湧出一種力量,跟著你走。”
作者有話要說: 萊總沒下線啦,還會繼續搞事
小病嬌,就...他真的不是那種因為他有絕症,就祝福艾黎卡跟彆人幸福那種人,他絕對是‘死,我也要耗死在你身上’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