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此時的冒頓還並未收到老巢被襲的消息,他還正苦思冥想漢部落的那批白鹽到底在哪,難道是鑫部落的那個使者沒說真話?剛冒出這個念頭,冒頓就自己搖了搖頭,鑫部落的使者絕對不會說謊,雖然他信不過鑫部落,可是他絕對相信自己的手藝,沒人能在那樣的嚴刑拷打之下還會編造謊言來騙自己。
冒頓的三路大軍正在四處尋找,其中一隊已經找到了位於海峽北岸的商隊營地,可是此時的營地早已人去樓空,營地簡易的院落裡空空如也,隻剩下幾間商隊自己修建的土坯小屋,這一隊上千的牧民戰士衝進院落,但是卻什麼都沒找到,甚至連院裡唯一的一口水井都派人下去查看了,但依然毫無所獲。
憤怒的領隊下令火燒了這個營地,推倒了土坯房屋,將營地拆的一片狼藉,最後才不甘心的揚長而去。
另一隊在沿線四處尋找貨車的牧民也是毫無所獲,但他們依然還在尋找,甚至連一些買了漢部落幾輛馬車的小部落都要強行檢查一遍,還把他們的少量白鹽搜刮一空,幾天的時間裡做出了不少破事,還因此和一些小部落屢次交手,殊不知真正在為漢部落運鹽的薩仁和格桑,他們壓根一輛馬車都沒有,所有的白鹽都是通過牛馬馱運弄走的,在虎賁衛攻占冒頓老巢的時候,他們已經快要接近漢部落位於湖邊的新城了。
而最後一夥負責追擊商隊的騎兵,好幾天的時間裡都在和遊智進行著沒有營養的賽馬遊戲。
遊智帶領的商隊全是輕騎,就連那些馬車現在也是空空如也,四匹馬拉一輛空車,跑起來的速度根本不亞於輕騎兵,隻是沒有單個的騎兵轉彎那麼靈活,所以還是需要商隊的其他人從旁護衛的。
到了雙方追擊的第三天下午時,跟在後麵的冒頓手下已經快要放棄了。
“阿日斯蘭大哥,我們還要繼續追下去嗎?再這樣跑下去馬都要累死了,而且前麵的商隊什麼貨物都沒有,我們就算追上了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啊?”一個騎著黑馬的矮個青年對領隊的阿日斯蘭問道。
阿日斯蘭是冒頓的一個族兄,年紀已經奔三十了,也是冒頓手下的頭目之一,這次負責追擊商隊的這支隊伍便是由他統領。
“巴根,這是首領的命令,你敢違背首領?”阿斯斯蘭不客氣的說道。
被喚作巴根的矮個青年立刻搖了搖頭,有些心疼的撫了撫胯下奔馳的駿馬,這才繼續勸說道。
“阿日斯蘭,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不想做得不到結果的爭鬥,那對我們沒有一點好處,這不符合我們草原人的生存法則。”
“可是草原上的狼卻能追著自己的獵物跑上半個月,隻有羊群中的牧羊犬才會繞著帳篷轉。”阿日斯蘭依然固執的說道。
“可是......”
“不用可是了,今天我們必須追上這支商隊,要不然再追下去就距離漢部落的營地太近了,聽首領說那裡有漢部落的好幾千士兵,我們肯定是打不過的,所以必須在他們回營之前乾掉他們。”阿日斯蘭做出決定道。
巴根聽完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無法說服領隊,隻能催馬離開阿日斯蘭的身邊,招呼自己的幾個兄弟加速追擊,既然沒辦法離開,那就打完再走吧,好在也就這一兩天了。
前後兩夥人就這樣你追我趕,馬不停蹄的跑到了傍晚,就在遊智準備讓商隊停下來休息一下的時候,前方的地平線上突然冒出一片紅色的旗幟,這樣的一幕頓時讓商隊眾人大為興奮,不用多想,整個草原上能拿出這種旗幟的就隻有漢部落無疑了。
“那是咱們的騎兵嗎?”
“肯定是首領派人來接應咱們了。”
“全體都有,先不要休息了,提高警惕,準備和前麵的部隊會合,一會兒我們可能還要跟後麵的那些雜碎打一場,奶奶的,追了咱們好幾天了,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這麼被人家追著打,實在有辱我們漢部落的威風。”遊智一看支援的部隊來了,自己的底氣也足了,現在加上支援的援兵,他們的數量已經不亞於身後阿日斯蘭帶領的牧民騎兵,到時候真打起來,肯定是武器精良的漢部落這邊勝率更大,他完全沒必要害怕後麵的那些牧民。
又繼續跑了一會,追在最前麵的巴根突然看到前麵的漢部落商隊停下不跑了,而是在那裡做著臨時休整,像是打算和他們決一死戰一樣,這樣的一幕頓時讓他大為驚奇。
商隊為什麼不跑,難道這裡時已經到了漢部落的勢力範圍?他這麼一想,就往四周眺望了一圈,果然在東邊的地平線處,有一支馬隊正轟隆隆的向這邊衝了過來,馬隊在草原上本來不算稀奇,但是對方高舉的紅色旗幟就不一樣了,那是隻有漢部落才能做出的東西。
漢部落的援軍來了!巴根大為震驚,連忙調轉馬頭跑到後麵向阿日斯蘭彙報情況。
“阿日斯蘭,不好了,漢部落的援軍來了,我們快撤吧,再晚就來不及了。”巴根邊往後麵的大部隊跑邊喊道。
阿日斯蘭聽到這喊話則是眉頭一皺,他還以為這是巴根因為不想繼續追擊而編造的謊言,正想訓斥他幾句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巴根的身後跟來了一百多人的騎士,看樣子居然是想要進攻他們這將近兩千號人。
這些人阿日斯蘭是認識的,正是被他們追擊了好幾天的漢部落商隊成員,可現在是什麼情況,難道漢部落真的有援軍來了,他們這是在拖延時間,想要纏住自己的人馬?
果然,不過是瞬息之間,阿日斯蘭就順著晚霞餘暉的方向,看到了一大片的漢軍旗幟向這邊急衝過來,他也頓時一驚,真的是漢部落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