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盞油燈即將燃儘,忽明忽滅。
窗口有風拂過,室內唯一的光亮倏地暗沉下來。
她看了一眼油燈,再看向窗柩外,雲硯之的身影早已不在那兒。
他無聲翻窗而入,瞬間就逼近到她跟前。
“三哥,風絮和雨疏……”
她才剛開口,雲硯之漆黑的身影已經籠罩下來,逼得她狼狽後退。
這一退,不慎絆到地上的屍體,她腳步忽然踉蹌。
雲硯之已經一把握住她捏著寒玉簫的手。
他慢聲道,“都找到了,被關在柴房,隻受了些皮外傷。”
雲恬鬆了口氣。
然而,他溫熱的手掌心緊貼著她微微冰涼的手背不放。
雖然一室幽暗,可他掌心傳遞過來的灼燙和傾注在她臉上的兩道視線,都讓她臉頰不自覺發燙。
就連寒玉簫,似乎也蘊上了他的高溫。
站穩後,雲硯之沒有立刻鬆手,反而越握越緊。
她下意識掙脫,雲硯之卻手腕一翻,拿過她手中的寒玉簫。
他將寒玉簫橫放,另一隻手輕輕拂過蕭管,速度極慢,仿佛在端詳著什麼稀世珍寶。
雲恬耳際莫名地起了戰栗。
就好像他手裡的不是寒玉簫,而是她……
“三哥,認得這管寒玉簫吧。”氣氛尷尬,她隻得沒話找話,“這是花神醫交給我的,聽說,是慕大小姐的遺物......”
黑暗中,雲硯之的輪廓若隱若現。
“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