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秦禪月已經從青天坊回了長平坊。
長平坊比青天坊距離京城遠些,住的大概都是一品到三品的官員,坊間處處都是高門大戶,一家有什麼動靜,隔壁院子總能聽見些。
秦禪月回長平坊忠義侯府之前,忠義侯府可生了不少大事。
方青青的兒子周問山殘廢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侯府後,周淵?興奮極了。
父親偏寵外室子,母親被父親忽悠著放棄了爵
位,心上人和他弟弟苟且在了一起,所有人都拋棄他,但他偏偏最爭氣。
外室子想與他來搶,他便自己想法子守住自己的東西,現在外室子殘了,大陳從不給廢人發爵,到頭來,爵位還是他的。
這讓他有一種重新掌控一切的感覺。
今日,他能從外室子手裡奪回來爵位,明日,他就能從弟弟手裡奪回來白玉凝!這些本就屬於他的東西,他都可以一樣一樣的奪回來!
意氣風發的公子哥兒將自己拾掇齊整了,一路從自己的廂房而出,過了一道寶瓶門,經了假山遊廊,親自去瞧他的那位弟弟去了。
他到的時候,周問山還昏迷著呢,他躺在榻上,臉色慘白。
方姨娘守在床榻邊上,哭的驚天動地:“問山啊??”
他們娘倆剛要過好日子,怎麼周問山就驚馬而摔了呢?
周淵?在一旁看著,謙謙君子的麵上浮現出了幾分不忍卒聽的模樣來,隨後在一旁安撫了幾句方姨娘。
“三弟一定會好的。”他這般說。
方姨娘隻顧著哭,也沒聽進去,周淵?則自己離開,轉而問了父親在何處。
一旁的小廝小心地指了指堂中庭院內的涼亭。
周淵?一路走過去,便瞧見涼亭內的父親。
忠義侯這段時間滄桑虛弱了不少,原本一頭烏黑的發鬢此刻也已經白了一半,他坐在亭中,瞧著都不像是原先的模樣了。
但周淵?瞧見了他,並沒有半分心疼,反而覺得得意。
父親老了,這個府門,該由他來當了。
他神情自若的邁著四方步走過去,臨到了亭前,才換上了一副悲愴模樣,好似真的在為那位三弟傷心一般,進去給父親行禮,隨後安慰道:“三弟定會無恙的,雖我與三弟相識時間太短,但我亦是將他當親弟弟看待,兒子會為三弟祈福。”
周子恒瞧見了他的大兒子來了,見他大兒子這般傷心,不由得寬慰了不少。
他的大兒子還沒那麼混賬。
父子倆又敘了會兒話後,周子恒已提不起來一點精神了,他想回去看一看方姨娘,又實在脫力,隻能叮囑周淵?:“去瞧瞧你方姨娘。”
周淵?應下後,親自扶父親回秋風堂的廂房中休息,伺候父親入睡之後,他才轉而折返回自己的廂房,至於什麼方姨娘,他根本沒管。
但是他現在突然不想回秋風堂的廂房自己一個人躺著了。
他想在這府裡走一走,讓所有人瞧見他,讓所有人都知道背叛他的代價。
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往白玉凝的方向走去。
他去了一趟客廂房的方位,正巧,他到客廂房的時候,正瞧見白玉凝在客廂房中的小廚房中做糕點。
出塵纖細的姑娘抬起素手,將草席編製而成的鍋蓋緩緩拿起來,水霧氤氳間,午後的陽光落到她的發絲上,似是為她鍍了一層美妙的光芒。
那姑娘並不知道周淵?的到來,而是專心的瞧著剛出籠的糕點??這是她給周馳野做的。
侯府的紛紛擾擾都和他們倆沒關係,他們倆每日靜悄悄的黏在一起,彼此都覺得自己是對方的唯一,那幽冷的祠堂中被他們添了一抹暖意,誰都離不開對方,正是濃情蜜意時。
周淵?則站在小廚房門口,麵帶譏誚的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發現他。
白玉凝將那些糕點一一放進了食盒裡,想到一會兒要見到周馳野,她麵上便多了幾分歡喜,正含著笑一轉身呢,卻不料,正與門口的周淵?對上視線。
那清俊高挑的貴公子含著笑站在門口,目光咄咄的落到她身上,像是要將她身上燙出一個洞來!
白玉凝驚得心頭肉跳,猛地退後了一步,高聲喊道:“你,你做什麼?”
“白姑娘又在做什麼?”周淵?譏誚著向前一步走,嗅了嗅廚房中剩餘的甜香,道:“原是桂花糕啊,給我弟弟吃的嗎??你便是用這種手段來勾引我弟弟的嗎?白、玉!凝!”
他的聲線逐漸猙獰,帶起了幾分恨意,他大步上前來,狠狠地抓住了白玉凝的手臂道:“你背叛我時,有想過自己的後果嗎?”
說話間,他用力去撕扯白玉凝的衣裳。
背叛了他的女人沒有好下場,他今日就在這裡要了她,日後他當了侯爺,就將她鎖在院中當個燒火丫鬟,隨意淩辱以泄他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