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宿主寶寶你在乾嘛啊!!’
楚纖:‘唔,我也不知道。’
係統剛要嚎出聲,楚纖又說:‘看她眼熟。’
係統一哽。
“……奴沒有姓氏。”魚腸沒有再抬起那張臉,“奴叫魚腸。”
係統:‘哪個好人家給女孩子取名這個呀?’
楚纖:。
魚腸,是一把行刺之劍,因短小柔韌而得名。
“好名字。”黑袍道人繼續轉著傘柄,微微一笑,“不知你與……”
“你怎麼還在這?”
去而複返的陸嬋語氣很衝:“快滾。”
這下好了,方才被楚纖哄得快要不哭的小娘子嘴唇一顫,淚水吧嗒吧嗒往下落。
楚纖歪了歪頭,又聽陸嬋冷冷道:“你離她遠點。”
默了片刻,黑袍道人掩唇,眼波瀲灩:“陸大人真是霸道。”
魚腸似受了某種屈辱,來不及行禮告辭,轉頭就跑了。
跑到一半,耳邊有輕風擦過——
“且慢。”
隻見眼前黑影一晃。
黑袍道人無比順滑地從傘柄中抽出一把小巧鋒利的匕首,刀尖正直直抵著魚腸脖頸。
她一手舉傘遮在兩人頭頂,一手扭著魚腸剛剛受傷的胳膊將其製服,麵上仍是溫和得體的笑容:“陸大人,談條件吧。”
陸嬋:“……”
陸嬋怒極反笑:“你可知這什麼地方?”
黑袍道人煞有其事:“比閻王殿還可怕的地方。”
話是如此,不見此人有半點懼怕。
反倒是陸嬋——乍一看見魚腸有危險,險些端不住高高在上的架子、衝過來不顧一切將人奪走。
哪怕她嘴上說:“她隻是個低賤婢女,你以為能威脅誰?”
黑袍道人從善如流:“哦,那我殺了。”
說著,刀尖一橫,寒光突現,下一秒就能割斷這輕薄柔軟的一層皮,然後濺出血。
“……你敢!”
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攥成拳頭,骨頭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那刀尖堪堪停住,刺破幾顆血珠落到雪白的刃上。
黑袍道人見陸嬋渾身一震,仿佛難以置信自己對一個奴婢如此看重——可話一出口又難追回,隻得深呼吸幾口氣,勉強裝成個不動聲色的樣子:“我可以送你進宮,但見不見得到娘娘是你自己的事。”
黑袍道人笑:“談判失敗。”
“……”陸嬋麵色鐵青,“你彆得寸進尺!”
黑袍道人還真就進了,刀尖穩穩當當朝前,又是幾顆血珠滲出,漸漸連成一條血線。
陸嬋抿緊的唇一鬆。她閉了閉眼,道:“我可……”
“陸大人。”
懷中人軟軟出聲:“是魚腸對不起
您,太沒用了才使您陷入困境。”
這話中的不祥意味太濃,陸嬋聽得心頭火起:“你敢死在我麵前你家五十二口統統彆活了!”
魚腸滿臉愣怔地望著她,嘴張了張,餘下赴死的話的確說不出來了。
黑袍道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半是打趣:“原來陸大人是動了凡心啊?”
“……!”魚腸,“不,不是,是奴……”
“我答應你。”陸嬋沉聲說。
魚腸一顫,淚無聲落著:“您,您彆為了……”
陸嬋不耐道:“你太把自己當回事,我做什麼與你無關。”
魚腸麵上有幾分受傷。
陸嬋:“你還不鬆手?”
黑袍道人:“我改主意了。這小娘子好看得很,我要收她為徒讓她常伴我側。”
“……”陸嬋似是被逼到極限,“你敢碰她一下——”
“你如何?”黑袍道人一歪頭,傘麵轉了兩圈,銀刀叮叮,莫名有了寒意。
係統忍不住評價:‘宿主你可真像個反派啊!’喜怒無常、出爾反爾什麼的。
楚纖:。
陸嬋接下來的話令楚纖微微挑眉。
隻見白衣女子‘唰’地一聲抽出腰間軟劍,極怒極氣之後倏地平靜。
她冷冷道:“那你先殺了她,我再殺了你。”
——她的奴婢隻能屬於她,若有不長眼的旁人碰了,便二者一同去死就是。
死了,也就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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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道人悶悶笑了幾聲,撤回匕首,單手舉起、是個投降姿態。她倒退幾步,離紅衣女子遠了些。
“陸大人彆生氣,我是同你開個玩笑,笑笑就罷了。”
黑袍道人幽幽道:“殺人什麼的我可不敢,我隻會除妖。”
魚腸仍呆呆站在原地,不為重獲自由歡喜也不為之憂愁,魂像是跟著剛才的哪句話飄走了。
脖子劃了道很淺的口子,塗點藥粉過兩天就消了。
陸嬋心知如此,可見著魚腸既不回到她身邊,也不抬手擦血,不悅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在那想什麼,不趕快滾過來等她再拿你威脅我嗎?”
魚腸羞愧難當,低垂著頭匆匆往白衣那小跑。
見陸嬋略略滿意將魚腸扯到身後護著,黑袍道人疑惑:“陸大人何必受我威脅?待我殺了她您再殺了我,不好麼?”
陸嬋麵無表情收了劍,頓了頓,才說:“楚纖,我記住你了。”!